只是喝酒的嗜好永远留了下来。
他知道,有些事情永远也忘不掉。只有喝醉的时候,记忆才会选择性地停留在美好的那一刻。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孟和的那一句:“我和庆余睡了。”
晏宁说不出自己当时的感觉。
他不过是陪生病中的爷爷呆了很久,没及时和庆余联系。但这种突然间的转折,他真的毫无准备……
最开始,孟和似乎没想跟他说这件事,但是后来班级里都传遍了,说庆余她亲生父母能找到她都是因为她身上的小猪胎记,还有她耳边的一颗痣;还有同学说,庆余其实没钱,早就把初夜卖给别人,不然高一的时候她就辍学了,因为她养父母根本不肯给她钱上学。晏宁问了同学才知道,最开始传出这句话的是孟和。
孟和亲口承认是自己说的,并且说:“是她亲口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她身上的胎记看着挺可爱的,摸上去一点感觉都没有。”
晏宁不习惯在教室里跟他发火,于是压制情绪,说:“下课后你先别走。”
下课之后,一些同学好奇地在教室里拖拉不走,最后被晏宁几个眼神给吓回了寝室。
他轻轻关上教室的门,然后倚在门口,微眯起双眼,问:“孟和,还不打算说说清楚?”
孟和轻叹一声,说:“晏宁,你先别发火。这事我是不对,但是你听我解释。”
晏宁冷笑,问:“我正听着呢,继续说。”
“是她先招的我,我这种没经验的人,一时招架不住……不过我这也算是为你当了灾,你将来肯定会嫌弃她的啊,就算你不嫌弃,你的家教也不允许你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我反正是无所谓的。”
晏宁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和庆余睡了。”
他话音刚落,晏宁的拳头便迎面照来。
晏宁自己也想不到,这辈子第一次打架,竟然是会和孟和。
孟和踉跄着后退好几步,捂着流血的鼻子,说道:“晏宁,庆余又不是处,睡了就睡了呗。你要是不高兴,大不了我对她负责一辈子。也算是便宜她了。”
晏宁气愤无比,要不是杨真真跑出来拦着,可能他会因此犯下错误。
孟和只是努力护着头,一直没还手。
最后,孟和说:“反正你也要出国了,我们以后也当不成兄弟,就这样吧。”
晏宁是无意中见过温青钰身上的胎记。他知道温青钰的穿衣习惯,所以正常情况下,没人能看得到。只有不正常的情况下,才能看得到。
他当时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有种被最在乎的人和最亲的朋友双重背叛的挫败感。
当时,如果他能冷静下来,再过问几句,可能孟和的谎话就会不攻自破。他都没去求证时间地点,也没去问孟和庆余现在在什么地方。如果他当时稍微冷静一点,就不会生生错过。
可是,当时的他,一直没有庆余的任何消息,也打不通她的电话,而爷爷又让他尽快出国。他返校的时候,心情就已经很乱了,一直在想,回头找到庆余之后,要怎么跟她解释自己出国的事情……
所以,在从孟和嘴里得到那样一个事情之时,他丝毫冷静不下来。
还是当时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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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到办公室,时超仪再次打来内线,说:“晏总,孟先生在前台,说要找您,您见不见?”
晏宁道:“让他预约。”
他今天哪有时间见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得早点回家伺候美娇妻。
“那……那您打算和他约在什么时候?”
“随便,你定。”
时超仪于是翻看他的日程表,帮他定在周四的下午,也就是大后天。
那天应该是十七号,再过十天,正好是孟和的生日。
等到大后天,晏宁却又让孟和等了整整一个下午。
然后在周五这天,孟和硬闯了进来,被保安死死拦住。
晏宁笑着让保安下去。
久别重逢的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的,竟是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最后晏宁指了指边上的沙发,说:“坐。”
同时他吩咐秘书泡杯咖啡送来。
孟和在沙发上个坐下,琢磨了半天的措辞,最后问:“晏宁,你到底想怎么样?”
晏宁笑了笑,说:“不怎么样,就想让你尝尝有劲儿无处使,有气没地儿撒,憋得要窒息的感觉。”
孟和目前的能力和他几乎没法比。他基本上没花什么功夫就切断了孟和的资金链,据说这段时间,孟和公司里的财物都发不出工资了。
孟和痛苦地捂住脸。
他又抬起头,问:“多少年前的事,你为什么还惦记着?我发誓从那以为我真没和庆余联系过。”
“对,你没和庆余联系过。”晏宁冷笑,“你大学追得人是温青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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