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班主任分别带着庆余和杨真真,在办公室里坐下。
晏宁也被留下,因为是他把庆余带去表演休息区的。
杨真真望着庆余,看到她膝盖上的包扎的伤口,又把视线移向在旁边悠闲坐着玩手机的晏宁。
班主任道:“杨真真,学校已经查了,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庆余拿了你的钱,所以老师希望你给庆余道歉,毕竟是你先动手,而且还让人庆余挂了彩。”见两个女生都不吭声,班主任又说,“高一你们还是同班同寝室的,不要因为这点小误会影响学生之间的友谊。”
杨真真问庆余:“真不是你?”
庆余道:“不是。”
杨真真昂起头,目光落在晏宁身上,骄傲地说:“我不道歉,丢钱丢人的是我,爱开除你们就开除我好了。”
说完,杨真真转头就走。
把两位班主任气得不轻。
见杨真真离开,晏宁说:“老师,没我们什么事了吧?那我和庆余回去了。”
班主任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对他伸出手,说:“手机拿来!在学校里不让用手机你不知道吗?明天放学前来我这儿来。”
晏宁犹豫几秒钟,按了关机键,把手机递给老师。
最后学校对于这两位女生之间的争执,采取一视同仁的处理办法:两个女生分别口头警告一次,写检讨,并且要在班会上通读。
过了这个周末,周一周二都是月考。
考完之后的那个下午,晏宁接到了医生的电话。
庆余果然不是他父母的亲生女儿。
医生说:“也有可能是领养的孩子。”
领养?
晏宁想知道,庆余是不是庆家人非法领养的。如果是,庆余现在完全可以脱离他们家了;如果不是,他们这么养育庆余,恐怕可以驳回他们的领养申请。
他现在需要思考的是,要不要主动找爸妈坦白?
干脆让他们把庆余领养了,养几年从养女变成儿媳,反正叫的都是爸妈,也没差别。
恩,很好。
晏宁睡了一个好觉。
又过几天,司机早把调查来的资料给他看过了,上面明确有庆余出生的日期,还有医院的出生证明。可庆余明明不是他们的孩子。
庆余对这一切还毫不知情。
自从她每天都能跟着晏宁混吃混喝之后,她现在已经省下大半的时间在学习上,尤其是英语,因为基础被晏宁一点点补上来,如今已经慢慢在进步,虽然每次考试成绩上看不大出来,但是她自己能感觉到。
这两个月时间,她每周日都会去医院看完庆宝。
她不好意思让晏宁陪自己,正好这一周晏宁又得飞去看完他爷爷,所以她是独自一个人乘公交车来到了医院。
自从庆宝病了之后,庆余发现,父母对自己好像对自己更好了。庆母甚至还关心过她的生活费,不过他们现在手头很拮据,庆父基本上不一起跟着来医院陪庆宝透析,他在家里起早贪黑地忙着赚钱。庆母就带着庆宝在医院住了个小房子,她求着医院给自己安排一份清洁工的工作,也算是方便照顾庆宝。
这天,她给庆宝带来了很多玩具。
这些玩具是晏宁以前的玩具,晏宁见她觊觎了很久,便拿给她让她送给庆宝玩。
庆母问她:“你现在在上学,家里人也没给你,你哪来的钱买玩具。”
庆余如实回答:“这个是我同学的。”
“你同学人真好。”
庆余点头,想到晏宁,低头笑了笑,说:“恩。”
“庆余……”庆母看着她,顿了顿,“庆余,你弟弟这样子,不是办法。以后家里需要很多钱的。你能不能……”
庆余抬起头,望着庆母。
庆母祈求地看着她,说:“你能不能不考大学,早点下来工作啊?妈妈求你了。”
正给庆宝削平果的庆余手下一花,刀子割破了手。
庆余没回答,放下刀和苹果,站起来说:“我去洗手。”
她就知道,父母对她的关系不是那么单纯。在洗手间里呆了半天,久到那个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她才离开。
她回到透析室,拿起书包对庆母说:“妈,寒暑假我会尽量找兼职。我先回学校了。”
她背着书包,心里一片凄凉地走出医院大门。
这时,一辆车突然停在她面前,把庆余吓了一跳。
车窗慢慢摇下。
车里的有一位中年男子和戴着墨镜的女的,男的坐在前排驾驶座,女的则是坐在后排。他们纷纷在打量庆余。
庆余困惑地后退几步,还以为是自己挡道了别人的路。
那女的忽然摘下墨镜,对庆余说:“孩子,别走,快过来。”说完她伸手拍了一下坐在驾驶座上的男的,“老温,还不赶紧下去把她带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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