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抬头望望天，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啊！尊上，我忽然想起师父让我今天去教新弟子剑招。这可不能迟到，我先去修炼场了。”说完，也不待墨邪反应，就驾着剑，火急火燎地跑了。

宋瑶默默看着他，直到他歪歪扭扭的背影消失在眼界，才收回目光，对着墨邪行礼，缓声道：“师尊。”

墨邪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宋瑶，你可怪我，让你日日步行上山。”

宋瑶垂目：“宋瑶不怪，宋瑶知道尊上是为了我好。”

墨邪眼神明灭闪烁，许久才叹了口气，拍了拍宋瑶的肩，随口道：“修行之道，正如这高山求索。漫漫仙途，一步一来，方得长久。”

宋瑶微点头，低头揣摩，受益匪浅，坚定地点点头，对墨邪说：“师尊，我知道了。”

墨邪移开目光，咳了几声，正声道：“既然你明白，好好参详，为师先上去了。”

宋瑶点点头，恭敬地低下头，直到墨邪背影消失，才紧抿着薄唇，坚定地，一步一步，踏上登山之路。

宋瑶走了不到一会儿，便遇到熟人了。

说是熟人怕是也不恰当，因为宋瑶根本不知道他的姓名，只知道他是外门的弟子。爬山的原因和宋瑶一样，因为不会御剑。爬山路上，经常会喊上宋瑶几句“师叔”。不过和宋瑶除了御剑其余样样惊才绝艳不同，这个弟子什么都不会。

不要问宋瑶怎么知道的。她会说，经常有弟子御剑飞下来和她打声招呼后，顺便和那个弟子打个招呼。只是显然没有对她那么友好——

“哟，小傻子你又爬山了啊！”

被人叫“傻子”，那人也不生气，容色淡然，只是偶尔会用他那如深潭的眼眸盯着喊的人，幽幽的。

嘲讽他的弟子被他那眼神吓的一惊，继而反应过来，暗暗唾弃自己，不过就是个外门的废材，还摔傻了，有什么可怕的？却还是加紧御剑离开了。

今天，那人似乎有些不同。宋瑶瞧了一眼，就发现那人灰灰的衣服湿透了，紧贴在身上。

“师叔。”那人忽然开口，声音中有些委屈，“他们骂我傻，还拿水淋我。”

宋瑶眉心皱了起来，现在虽然只是十月，但是山上比凡间严寒，已是大雪漫天，冰凌满地。这天被水淋上，怕是会受不了。

尤其是，这人到现在还没筑基。身体素质，和凡人无异。

宋瑶走了过去，面无表情，也没说话。只是手覆上他的衣服，用灵力将水抽离出来。她本是水灵根，做这事，自然是行云流水。

那人眼带笑意，深潭似的凤眸，虽然总是淡淡看人，却说不出的清澈。他的手不经意拂过宋瑶的手，摸上干透的灰色衣袖，低头看了宋瑶一眼，开口道：“师叔对我真好，整个玄天宗，只有师叔对我好。”

宋瑶收回手，淡淡看了一眼，没说话，继续往之远峰上走。

那人小步跟了上来：“师叔，他们欺负我，你替我报仇好不好？”

宋瑶停下脚步，清冷的眸子扫过他带着微微笑意的眸子：“怎么报仇，泼回去？”

那人唇角勾了勾，眼中笑意更深：“那怎成，我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宋瑶盯着他，等着他说下去。他歪头思索了许久，才“勉为其难”地说：“这么冷的天，被冷水浇到的感觉可不好受。师叔，我看，还是烧开了再泼回去比较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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