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没有正面看过小道士的脸,但是他就是知道那段记忆之中的人是小道士!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才确认小道士和他之间确实是有什么异常的联系。
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就连小白都没说,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回忆那镰刀中传输过来的记忆。
那些记忆零零碎碎,记忆中,他看到了先是看到了一座大殿,然后看到了在殿中坐着的阎西顾。
做了几百年的鬼兵无常,那大殿黑无常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大殿是地府阎王殿。
他在殿中站着,这时门外突然走进一个人来,他没看到那人的脸,只看到了个背影,那背影正是小道士无疑。
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以一个人的视角一直跟在阎西顾的身边,看着阎西顾在殿中做着很多日常的事情,批阅阎王案桌上的文案,然后吃东西休息,有说有笑,阎西顾偶尔也会回头跟那疑似小道士的家伙说些事情,虽然听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却还记得阎西顾对那人说话时脸上的笑容。
阎西顾说了什么之后,对方也说了些什么。
记忆支离破碎,两人说完话之后阎西顾和那人出了门,路上大片大片的彼岸花,雪一样鲜红,无处不在。
走过很长一段距离的走廊后,他们来到一处很偏僻很安静的凉亭。
凉亭四周有水,水的彼岸便是大片大片常开不败、只有花没有叶子的彼岸花。
进了凉亭,阎西顾熟练地在凉亭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趴在凉亭栏杆上说这些什么。
凉亭外,水面映出了阎西顾的倒影。
他听不到阎西顾在和那人说些什么,只能看到凉亭外水面阎西顾带着笑的侧脸。
记忆到这,便戛然而止。
黑无常一直回忆着这段记忆,虽然他并没有是记忆中谁的自觉,可是整个记忆之中他都是以一种回忆的姿态在经历。
那是他的回忆……
在他并不知道的情况下,属于他的记忆。
被他的妖器储存,然后在被妖器侵蚀神志的时候,他读到了那些在妖器之中的记忆。
他试图一次次地回忆那段记忆,试图去理解,试图去猜测阎西顾到底是在和谁说话,又到底说了什么才能那么高兴,但是他却始终不得章法,一次一次的去尝试带来的后果就是他脑袋开始一跳一跳的发痛。
后来黑无常学聪明了,不去硬回忆了,而是开始思考起来。
首先就是记忆中的阎西顾。
阎西顾是什么人他和小白都没弄清楚,阎王爷和判官也是神神秘秘的,不可能去追问。但是就算是如此黑无常也清楚的知道,阎西顾无论如何是不该出现在阎王殿并且坐着阎王爷位置的。
关于阎西顾的灵异,关于阎西顾的异常,关于阎西顾身份的猜测,黑无常反反复复反驳过自己,可是最终却都没能彻底让自己相信阎西顾和地府毫无关系!
不但如此,猜测到阎西顾的身份之后,他还去查了上一任阎王爷的资料。
关于上一任阎王地地府拥有的资料也少得可怜,黑无常找了许久也没能找出任何相关东西,唯一查到的,就只有前一任阎王爷突然离职,然后由现任阎王代理,代理后来就变成了管理,再后来,地府已经没有人知道阎王还有前一任这件事情……
猜测到阎西顾的身份之后,他想不通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了。
为什么他会有关于阎西顾的记忆?如果他与阎西顾有关系,那他又是谁?那是一点回忆,回忆之中一直就只有阎西顾和另一个人存在,根本不存在第三个人,如果那真的是他的回忆,那岂不是说他就那另外一个跟在阎西顾身边的人?
可那不是小道士云朝飞吗?
想不通的事情实在是有太多,唯一能让黑无常确定的就是他与小道士的情况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
只是这也仅仅是猜测,却没有任何确凿证据。
如今看到黑无常身体的异常,嗅到空气中那若隐若现的恶臭味,黑无常也不知道该表现出什么情绪才好。
默默离开,黑无常漫不经心地却明目张胆地跟随者阎西栖,准备看他和什么人有过接触。
毫不知情的阎西栖倒是急匆匆地就出了门,回到家之后他没有理会自己大哭大闹的娘亲,径直去了客房。
黑无常见状,立刻知道事情来了。
他不由得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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