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撑着额头,满头长发倾泻,终于命汪止点了一盏烛,伸手便将那纸条给烧成了灰烬。
“这桃枝呢,还要吗?”汪止问道,“苏侧妃特意交代奴才,说这是她一片心意,还请大王务必要收下。”
“既是她一片心意,孤王留着便是了。”
说罢,他随意的将那桃枝卷进了衣袖里。
“孤王乏了,你去回她,少耍这些心思,好好留着她的狗命,孤王许她多活些时日。”
他摆了摆手,汪止也不敢多打扰,立即飞似的退了出去。
院子里还有一棵大大的枯树,是海棠树,此时树冠上覆了厚厚一层雪,他跑的急,稍稍撞了一下,那满树雪便哗啦啦的砸了下来。
姬怀南望了过去,脑海里又回想起了他第一次和馥熹相遇的场景,也是在这样漱漱而落的积雪之下。
一眼万年,一生惊鸿。
就好像前世就认识她一样,今生只想倾尽所能的爱她。
可偏他是一国之王,他的生命里,爱馥熹很重要,却又不是唯一的重要。
……
沈王府,南锦正翘着二郎腿,靠坐在躺椅上,婵儿给她揉肩捶腿,屋里生了炭火,南锦的跟前摆着一盘冻梨。
“小姐,今儿一早,南街的李老板便把做好的衣裳送来了,要给小狗子试试吗?”
此时,大斧堆着满脸笑进了来,顺带还牵了一头哺乳期的母羊。
她着实是佩服小姐,这年头居然还有给小狗狗定制衣裳的。
南锦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墨色,吹了声口哨,“墨墨,起床喝******了。”
这狗子懒得很,自从收养了它,不是吃就是睡,大白天的也能撅着个屁股睡大觉,看的南锦都想去踹它两脚。
床上,妖王殿下翻了个身,瞥了她们一眼,又扭过头去,拿屁股对着南锦。
这几天,他是想方设法的想将妖丹弄出来,半夜趁她睡着了,就爬到她身边,钻进她的被窝,想要撕开她的丹田。
每每却是到钻进被窝这一步,就被她勒着脖子搂紧了怀里。
硬生生的被当个抱枕薅一整夜了。
这几天下去,妖王殿下的头都被薅油了。
这也就算了,平日里还非逼着他喝羊奶,新鲜现挤的纯羊奶,给他喝的直发呕。
“咩咩~”羊妈妈嘴里还嚼着一把青草,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四条腿都快劈叉了,好像在催促着她们搞快点。
叫声落,它还撅起了尾巴,蹦出一串黑不溜丢,圆碌碌的羊子屎来。
婵儿都蹙起了眉头,她们妖族的鼻子是最灵敏的,此刻这羊骚味简直是直往她脑门里蹿,差点都要憋不住现原型了。
若不是这沈王府里,有妖王殿下的气息,她又哪里会化身侍女婵儿,来伺候一个人族。
妖王殿下在东方渡劫,算来离开妖界已经有月余的时间了。
本来按大祭司师父所算,殿下早就该回去了,也不知是在这里遇见了什么麻烦,迟迟未归,这才派了她这个小祭司前来寻找殿下。
可找了这么久,也就这沈王府里隐隐有那么一丝殿下的气息。
好像,还在这位人族小姐身上,待她仔细寻时,又好像不是。
还有小姐的那只狗,看起来也不太对劲。
会跟妖王殿下有关吗?不会吧……毕竟,妖王殿下那样恐怖的存在,就算是渡劫现了本体,也绝不可能跟一只奶狗子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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