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衍穿过一条巷子，在一家小饭馆前站立，思索片刻，顾时衍抬脚进去，饭馆虽小，却有包间，几间房用屏风遮挡，里面的人看不真切，顾时衍掏出手机看了看，顺着包间号寻去，在最角落愣了几秒，顾时衍推开门，里面的人循声看过来。

男生身着一件黑色冲锋衣，头发不短不长，几截碎发落于额前，一双桃花眼炯炯有神，鼻梁正挺，五官立体，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倚在沙发上，左手搭在沙发上，右手拿着一杯酒，看见来人嘴角扯了下，“来了，坐吧。”

顾时衍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脸上没什么情绪，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从桌上拿了个玻璃杯倒了杯酒，旁边男生见此嗤笑一声。

“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一副从容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顾时衍对所有人，亦或所有事都莫不关心呢！”

顾时衍极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冷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男生桃花眼生的好看极了，眉眼带笑道：“兄弟叙旧，还能怎样？”男生故意顿了下，“亦或者你想让我说什么。”

顾时衍将杯中的酒一口闷之后放在桌上，视线冰冷，说出的话亦是，“我不欠你什么。”

男生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大笑起来，肩膀轻颤，“顾时衍，你真觉得你不欠我什么？还是不敢承认，嗯？”

“柯应晨，够了。”顾时衍恼怒道。

柯应晨笑容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冷笑，“我觉得不够，至少这辈子不够。”

“你想怎样？”顾时衍看向桌上的玻璃杯缓缓道。

“这个嘛……”柯应晨悠悠道，“听说你和你同桌关系不错，不知……能不能交个朋友？！”

闻言顾时衍猛地抬头对上柯应晨的视线，眼里的狠戾丝毫不加掩饰，仿佛就要冲破枷锁，“你敢！！！你要是碰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柯应晨从未见过这般的顾时衍，说不害怕是假的，他强压着内心的轻颤扯了个笑容，“看来你也不是没有变化，至少……情绪开始起伏了，以往我做什么你好像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现在嘛，我愈发好奇你的那位同桌了，毕竟能让你发怒，还真是让人叹为观……”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一个身影冲了过来，一把揪起他胸前的衣服，拳头高高抡起，却没落下，顾时衍周遭散发着戾气，恶狠狠道：“我说了，别打她的主意。”几秒后，顾时衍放下拳头，抓住衣服的手用力往后一推，柯应晨摊倒在沙发上，面上依旧惊魂未定。

柯应晨脊背一僵，喉咙滚了滚，无声的凝视他，刚刚那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死亡，顾时衍确实想杀了他，是的，想杀了他，这个想法一出，柯应晨额前渗出细小的冷汗。

顾时衍看着他，眼里猩红一片，“柯应晨，虽然我以前从未说过，但我现在只想说一句，那件事于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也不欠你们家什么，你以前做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但之后……别来惹我，这样说，你懂了吧？！”

柯应晨瞳孔放大，一脸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顾时衍瞥向别处，口吻冷静，“我不欠你，欠你的人在国外，别把一切归咎于我。”

“哼，可你当时明明知道了，却一个字都没告诉我，你当时要是告诉我，我们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还是说你觉得无所谓？”

“当时已成定局，告诉你也无济于事，你觉得你能阻止得了？！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顾时衍一针见血。

柯应晨怔愣，这还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将话摊开来，继而不死心道：“反正怎样都比现在强。”

“你倒还是和以前一样，头脑简单。”后面一句顾时衍没说，柯应晨脸色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

顾时衍起身准备走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没什么情绪道：“对了，你放弃艺考怎么回事？”

“与你无关，管好你自己。”

顾时衍就不指望他能回答自己，继而不加犹豫开门走了。

顾时衍前脚刚走，柯应晨看向桌上的酒杯，将其一股脑扫落在地，酒杯落地碎渣遍布，柯应晨眼里满是血丝，不可能，他欠他的，他欠他的，别想轻易撇掉。

明明他们之前那样好，可现在……

……

顾时衍招了一辆计程车往学校赶，刚进教室，愣了，颜轶座位空空如也，哪有人影，抬眼看向讲台上的挂钟，还差十分钟上课，顾时衍当下来不及多想，慌忙掏出手机找出颜轶的号码拨了过去，几秒后，一陌生的女音响起：“你好，请问什么事？”

顾时衍茫然片刻急道：“我找颜轶，她在吗？”

“不好意思先生，我家小姐在忙。”

顾时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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