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人早就察觉,折扇一打,锦绣山河,掩面偷笑。
酒楼内的青衣人也发现一把米,箭步窜出,拎起衣领,犹如捉鸡,厉叱道:“哪来的狗崽子!”那人力大一把米不敌,正被甩出,恒绝睁眼,目漏凶光。
白影闪过,如苍龙出海,折扇微点,似蜻蜓戏水,打在青衣人手上,那人顿感百斤之力砸来,剧痛无比,哇哇乱叫,撒开了一把米。
白影顺势接住,又在衣内掏出绢帕,擦去一把米脸上的粪迹,丢到一旁,并将他放下,一气呵成,转而说道:“师姐你看,少侠这招雀鸟归巢好是不好?”
一把米抬眼望去,只见那人,样貌俊美,飘洒脱俗,十七八岁,竖发银簪,手持折扇,侧面草书刻写品月二字,衫上仙鸟飞在胸前,衣摆云雾缭绕向下延绵接连水墨崇山。
“自是好的”女子应声而至,衣着与白衣人相似,面带玉色薄纱,轻轻说道。
“污秽挂在身上,倒与青雀宗三字十分相配,只是粪草气味再浓,也盖不住这臭气熏天的景象。”白衣男子鄙夷道。
言至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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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几名青衣人将三人围住,领头者虽满面恼怒,却要在人前硬撑修养,道:“这位江湖同道,可是我们哪里得罪了三位,竟如此无礼,打伤我同门,还恶语相向。”
那白衣男子看也不看,回道:“你那同门以大欺小,”而后转向白衣女子微微笑道:“师姐,是否该打?”
白衣女子冷声回道:“该打。”
青衣人头领回道:“师弟却有不对,我向三位赔礼。”说罢他拱手赔礼,继续道:“只是,那孩童顽劣,将污秽之物丢向我们,是否有个说法?”
白衣男子冷哼一声,道:“好个混淆是非,这位小侠见你等欺凌妇孺,实忍不过,出手相助,到你这来,却成我们有错?”
青衣人听到此处,冷笑道:“这位同道有所不知,东洲城内官兵甚少,时而有不法之徒侵扰百姓。幸得宗主仁慈,令我辈出手相助,护佑黎民安泰,繁荣之相不绝于眼。然,宗门上下百余人,却都要吃饭,朝廷无此余钱,只得向百姓诉求卫费,实属无奈。此举并非豪取抢夺,百姓也都认同。”
周围百姓异口同声表示赞同,青衣人脸上露出诡笑,旁人无曾察觉,他继续道:“方才那位大嫂,为本地富户,半年前家道中落,拖欠卫费至今,我辈实属无奈,出此下策。卫费不过几十枚通宝,若此一人不缴,置其他人于何地?”
白衣男子嘲笑道:“呵,侠者本为锄强扶弱,救世济贫,要都跟你们这般,与番兵何异?那妇人若无钱支付,免去便是了,这般为难于她,也配称为侠?”
一把米听到这里,虽不大懂,却连忙点头,咿呀几句以表赞同。
青衣人又笑道:“哈哈,我观这位师弟衣着,还有那柄折扇,应是品月轩同道?”
白衣男子回道:“是有如何?”
青衣人道:“我青雀宗先祖,东晋时期乃一猎户,后来子弟大都为武夫,并无来钱之道。我也素闻品月轩弟子,全是文武奇才,字画精通,曹轩主更在扬州城内富甲一方。由此可见,寥寥数钱,阁下并不放在眼里,但对我们来讲却十分重要。若免去一人,其他人岂不白交?若都免去,我们宗门上下岂不都要饿死?那谁还来护卫这一方百姓?”
“是啊,不能免。”
“对啊,也就几十钱,我就不信她家拿不出。”
“对对对,怎么能让青雀宗的大侠饿肚子呢?”
“对,我都感觉这几十钱算少的了,我们都愿意缴。”
“你说的这么轻松,倒是拿钱出来呀。”
市集百姓你一句,他一句,喧闹起来。
一把米跟白衣男子气的双手发抖,紧紧握拳,一人口不能言只得在心中咒骂,另外一人则见百姓全帮青雀宗讲话,千夫所指,无言以对。
白衣女子见状低声道:“师弟,先替那位姐姐付了,而后再说。”
白衣男子无奈,丢出几钱银子道:“小生替那位大嫂付了今年的,莫要为难她。”
青衣人笑道:“品月轩这位师弟,确实心怀侠义,视金如土,我辈不及。”他转手将银子交给同门“记上,刘家大嫂的卫费,今年的不许再要,品月轩的师弟已替他付过。”旁边一人拱手答是,收起银两。
白衣男子带着一把米欲回酒楼,却被青衣人拦下:“这位师弟,且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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