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呀走,经过了大半夜的努力之后,在东方出现鱼肚白之时,包飞羽总算回到了投宿的客栈。
当包飞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敲开客栈的大门之后,他的身子蓦地一软,就倒在了前来开门的小二哥的怀里。
小二哥原本还睡眼惺忪的,猛见一个血人扑倒过来,顿时就被吓得尖叫起来:“有鬼呀……”还差点儿吓出尿来。
“小二哥,是我包秀才,请帮帮我。”包飞羽有气无力的开口说道。
“包秀才?”店小二听其声音似曾熟悉,稳定了一下心神后,仔细的把包飞羽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真是你!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
包飞羽摇头叹气道:“哎!遭人打劫了……咳……”
“啊?咳出血了……你先不说话了,我扶你回房再说。”
当下,店小二急忙扶包飞羽回到了房间去。
让包飞羽躺上床后,店小二又出去请郎中去了。
不多久,一名年过半百,须发皆白的老郎中就出现在包飞羽的房中。
在老郎中的医治之下,包飞羽的伤势已不成问题。
不过,他要面临新的一个问题是,他的钱财已被劫光,身上一个多余的子儿也没有,住宿和治疗的钱,他根本拿不出来。
最后,还是客栈的老板差人去通知秀才的家人拿钱前来,这才把问题给解决了。
秀才的妻子王氏把家中仅剩的一点积蓄交了出去,才得以把丈夫领回家去。
回家后,包飞羽就一直躺在床上足足静养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勉强可以出门活动。
由于这么耽搁了一个月的时间,包飞羽就错过了科举考试。
寒窗十载,为的是什么?
本来,包飞羽想通过科举考取功名,然后让家人过上好一点的生活,熟料,命运不公,遭此一劫之后,他反而把家人带入了更苦难的深渊中去了。
他好恨呀,恨自己没用,有仇报不了,也不能给予亲人好的生活。
深深自责,无法排解,加上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四名恶徒就浮现在脑中,挥之不去。
由于心事太重,不幸的他于是就失眠了。
这一失眠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一晃,他已然大半年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
睡不好,精神自然也不会好,久而久之,包飞羽的精神就出现了问题——染上了忧郁症。
“这样活着实在太痛苦了……人死万事空,一了百了,为了不拖累别人,也许死亡对我而言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想不开的包飞羽,最终就选择了在半个月前的一个夜晚偷偷服毒自杀了。
话说,在那一夜,王氏回房不见丈夫的人影,立感不妙。
于是她赶紧叫上几个邻居一块出去寻找。
最后,王氏在包家镇西侧的牛尾岭上找到了包飞羽。
那时,包飞羽还未断气。
王氏见丈夫还有气儿在,以为还有得救,她急忙抱起丈夫的身子就想去找大夫。
不过,包飞羽在回光返照之时说了一句,就彻底的粉碎了她的希望:“娘子,一切太迟了,没用的,毒药我已喝下了,舌头也剪了,根本活不成了……我……我对不住你呀……呜呜……”
是的,包飞羽所喝下的是一种名为百草枯的剧毒之药,百草枯,百草枯,连生命力最为旺盛,号称野火烧不尽的草儿,只消沾上一星半点儿就得枯死,人若是喝上一滴也已无救,连大罗神仙也无可奈何。
包飞羽呜咽了几声后,忽然一口气接不上,两脚一蹬,便溘然长逝了。
人死万事休,包飞羽已解脱了,但却把无尽的悲伤留给妻女以及年迈的父母。
尤其想不开是他的配偶王氏,两人相识相知相伴了十年,一旦阴阳两相隔,相见杳杳永无期,王氏实在接受不了这一个事实,心灰之下,几番寻短见,上吊、跳河、吞毒等,幸好都被旁人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更大的悲剧。
听完了包飞羽的人生悲剧之后,江枫和冷姓少年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他们的心情都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有一点儿沉重。
良久,江枫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儿,悲愤的道:“恃强凌弱,以多欺少,这四名败类实在太可恨了,当杀……对了,婆婆,你可知这四名败类姓什么名什么吗?”
包老太摇头道:“老身极少出门,对外界并不熟,这个可不清楚了哦……”
江枫说道:“婆婆,你不知道也不打紧,我自有法子查清楚的。”他心想,这事发生之时,有很多旁观之人,想必,只消到北辰镇打探一下,总会有人能说出这四名败类的一些信息的,想挖他们出来应该不算难的吧?
“有道是,除害需及时,不然,多拖一会,恐有更多的无辜者遭迫害,不行,我必须现在就行动起来……”江枫心中如是想道,当下,只见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些银子递给包老太,又说道:“婆婆,你儿子的仇,我会替他报的,你大可放心就好了……这里有一些银子表达我的一点心意,你且收下吧!”
包老太从江枫的眼神中看出了诚意,她于是也没有作什么推辞,很干脆的就接下了银子,感激的道:“这位江公子,你真是一个大大的好人,老身很感激你,多谢了。”
江枫道:“不必客气……”看向冷姓少年,又道,“那个……阿冷少侠,我准备前往北辰镇,你要不要一块去?”
冷姓少年沉吟了一下,道:“去,当然要去的。”
江枫问:“那现在就一块走?”
冷姓少年道:“好的!”
当下,冷姓少年也从身上摸出一大块银子塞给包老太之后,他便翻身上马,而后与江枫一同朝北辰镇出发了。
……
青河县,北辰镇!
在小镇的北面约十里之处有一状如北斗的大山,其名叫北辰山。
山上多黑石,少草木,是一座光秃秃的穷恶之山,平时没什么人烟出现。
此刻,只见从小镇通往山上的一条小径上出现了两道人影。
这两道人影端坐在马背上,沐浴在晨光中,一前一后赶着路。
前面那人穿着一袭白衣,所骑之马也是通体雪白,远而看之,就像一朵白云在地上漂浮。
后面那人身穿蓝衣,骑一匹灰色的瘦马,奔跑的速度慢了一些,但也如一阵风似的从大地上飞掠而过。
不必卖关子,这一蓝一白两道人影正是江枫和冷姓少年。
话说,北辰山是一座鸟不拉屎的秃山,山路不好走,风景又不好看,两人这次上山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观光或游玩的吧?
当然不是!
他们此次上山的目的是——斩杀占山为王的一伙山贼,为民除害。
原来,从包家镇离开之后,江枫和冷姓少年便一路北上,赶了大半天的路之后就顺利到达了北辰镇。
进入北辰镇之时,天色已然变黑了。
两人先找了一家酒楼简单的对付了一顿晚饭,而后,他们就直奔当初包飞羽被悲剧的那一个广场去了。
两人花了一些时间、耐心和金钱,通过向几个一直长期在广场做营生的商贾询问之后,他们就基本探清了当初迫害包飞羽的那四名恶徒的身份、来历,以及藏身之所。
不仅只打劫了包飞羽一人而已,在北辰镇一带作恶多端、不知迫害了多少外乡人的四名恶徒在当地可是混出了名堂的昭著之辈,被老百姓称为四面狂人。
狂人者,丧心病狂之人也。
天色已晚,山路复杂,在天时和地利都不利的情况之下,两人也并没有急着当晚就出击,而是商议了一下之后,选择在第二天才动手。
两人就近找店入住了一宿。
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天一亮,两人就早起,简单吃过了早饭之后,他们便上马直奔北辰山而来了。
北辰山是一座不毛之山,光秃秃的,没几样草木,不过,在山脚下,倒是有一大片茂密的紫竹林。
江、冷两人策马如风,很快,他们便接近了竹林。
“这竹林的长势好不茂盛,真是一个埋伏的好地方呀,也不懂那四面狂人会不会在此设下什么陷阱没有?”
行在前面的冷姓少年忽然一勒马便停在了竹林的边缘上,他望了一眼根本望不穿的竹林,若有所思的说道。
江枫也停了下来,四下扫了一眼,说道:“凭我的直觉,感受不到什么危险的气息,应该不会有什么埋伏的,大可放心!”
冷姓少年忽大笑:“哈哈,即便有埋伏又如何,你我又不是第一次行走江湖,出来混了那么久了,什么刀山火海没见过,莫非还怕了它一片小小的竹林子不成?走!”
一夹腿,马儿就蹿了出去。
“那是!”
江枫附和了一声,也拍马紧随其后。
初升的朝阳,光线并非很猛烈,没能很好的穿透层层叠叠的竹叶子照射到地面上,一入林中,视线便暗了许多,好在两人都是练家子,目力比一般人都强,倒还能勉强的看得清路径前行,不然可就变成瞎子乱闯一通了。
马蹄声得得响,除了偶尔惊起一两只飞鸟,一路倒也平静,并没有碰上什么陷阱之类的。
大约穿行了半个时辰的样子,眼前的光线陡然一亮,竹林的尽头便已到达了。
竹林虽已尽,但脚下的小路却还远远没有到达尽头,它如蛇一般盘绕着一座大山继续蜿蜒远去。
这高耸入云的大山正是北辰山了。
山路陡峭,马儿只怕通行不便,两人正打算下马步行,但便在这时——
“咦?山上有人下来了……一、二、三、四,嗯,不多也不少,刚好就四人,应是四面狂人无疑了,哈哈……”
站在前面的冷姓少年忽然间笑出声来,其眼力颇为犀利,隔着大老远,他就发现有人从山上赶了下来。
江枫闻言,抬头向上一看,果然也看见四条人影如山魅一般从山上奔来,速度很快,不由也乐了:“哈哈,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倒给我们省去了不少爬山的力气,妙哉!”
于是乎,两人就悠然待在马背上静静等着四面狂人的到来。
不多久,下山的四人就来到了江、冷两人的跟前。
双方相会,并没有一上来就急切的展开对话,而是隔着三步的距离站定,你打量我,我打量你,先把对方的样貌看清再说。
“呔!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们莫非不知道此山是我们四面狂人的地盘,竟敢擅闯至此?”一名长着尖嘴猴腮的汉子恶狠狠的吓唬道。
“喂!你们两人是什么来路?快报上名来!”一名脸上泛着青光的汉子板着脸叫道。
“哈哈,今天运气真不错,竟有猎物主动送到大门口?”一名长着肥头大耳的汉子紧跟着发出阴恻恻的贼笑,他的头顶光秃秃的似头陀,不笑的时候颇有几分佛相,但一笑起来,皮笑肉不笑的,很邪恶。
“哈哈,何止运气不错,简直艳福齐天了……”一名长着马脸的汉子死死的盯着冷姓少年,两眼色眯眯,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一副似乎恨不得扒光对方衣服的样子。
“无语!想不到这马脸兄竟是一个变态的断袖之徒,有龙阳之好,真恶心……”江枫心中一阵恶寒,差点儿就吐了出来。
冷姓少年却一脸平静,他悠悠的张口道:“敢问四位便是四面狂人咯?”
“嘿嘿,美人儿,你真有见识,竟知道我们的万儿……不错,正是我们四人,俺是‘马脸张’张旦。”马脸淫笑连连的自我介绍道。
“俺是‘青面朱’朱飞。”脸作青色的汉子绷着脸道。
“俺是‘鬼面侯’侯吉。”尖嘴猴腮的汉子寒着脸道。
“俺是‘佛面李’李况。”肥头胖脸的汉子斜着嘴角,似笑不笑的道。
冷姓少年点了点头,道:“很好……那么本人还问你们一句,大约半年前,你们是否在北辰镇的中央广场抢劫过一名赴京赶考的秀才?”
鬼面侯转动眼珠子回忆了一下,道:“不错!是有过这么一回事……嘿嘿,小子,莫非你想替他报仇?”
“正是!”冷姓少年神色一冷,厉声道,“既然你们已承认了,那么本人也不想跟你们啰嗦了……不错,我们两人前来正是想找你们替包秀才报仇雪恨的……嗯,识相的,你们四人就乖乖自断双手谢罪,不然,咯咯,有什么后果,你们应该懂得的。”
鬼面侯闻言大笑:“哈哈!小子,你真够嚣张的,也不怕风大把舌头给闪了。”
冷姓少年皱了一下眉头,道:“看来你们都很懒……那么,还是由我来代劳吧。请出刀——”
说罢,只见他把背上的宝刀抽了出来,刀身狭长,弯如长弓,刀锋雪亮,一看就是一把不可多得的明器。
拔出宝刀后,少年并没有急于下先手,而是好整以暇的等对方也把家伙亮出来。
咣——
四面狂人用统一的动作,并几乎在同一时间都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大刀来。
看架势,似乎四人想一齐发动攻击。
江枫于是也抽出鸣飞剑,准备对战。
“区区四条小杂鱼而已,由我自己一人对付便足够了,江少侠,你且在一旁替我压阵就好。”冷姓少年的身上蓦然爆发出一股霸道的气息来,他回头看了江枫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
江枫想了想,便点头道:“也好!”
驱马向一旁退开了三步,暂时按兵不动。
“哈哈,小妞挺狂的口气,不过大爷挺喜欢……嘿,对付你嘛,大爷我一人出马也足矣……三位伙计,你们且退到一旁,让我先来会一会她。”马脸张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说着,只见他踏前半步,扬了扬手中之刀,又道,“小妞,你先下马,然后本大爷陪你好好耍一耍。”
也不知道这一位马脸张是什么眼力,似乎,在他的眼中,冷姓少年是一位大美人呢?
堂堂一介男儿,被人当众调戏为一个大姑娘,想必,不管换了谁都会承受不了而发怒的,但冷姓少年似乎充耳不闻,根本不当它是一回事,养气功夫不是一般的好。
冷姓少年沉吟了一会,而后飞身下马,直接落在马脸张的面前,一脸冷峻的道:“先让你三招,三招过后,本人一定割了你的嘴巴,因为它太臭了。”
“哈哈,美人嫌我的嘴巴臭么,一会让俺亲一个,你便知道,其实它是香的……看招!”
马脸张依旧一脸色相,笑吟吟的,十分可恨,他忽然探出左手,一把抓向冷姓少年的门面,动作并不快,看上去,倒像是摸向情人的一只手。
冷姓少年一偏头就躲了过去,喊道:“一招!”
“嘿嘿,美人儿挺认真的样子,我再抓!”
马脸张手臂一沉,改而抓向冷姓少年的右边胸脯。
话说一个男人的胸脯有什么好抓的?
真搞不懂这马脸张的思想。
冷姓少年眉头微微一皱,身子一侧,便避让了过去,喊道:“两招!”
“哇!好翘的屁股……”
只见,马脸张用极快的速度把刀交到左手,而后腾出一只右手来,猛然一拍,袭向冷姓少年的屁股。
冷姓少年蓦然向后一翻,恰如其分的躲了过去,喊道:“三招已过……该我出手了,看刀!”
声落,刀光骤然一闪,嗤的一声,血光飞溅,跟着就看见半条手臂连着衣袖一起掉在了地上。
啊——
马脸张惨叫一声,踉跄着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只见他的一只右手就只剩下了半截,伤口犹出血不止,其脸色十分苍白,额头狂冒冷汗,不过,他也算挺硬气的,兀自咬着牙不吭声。
一刀,仅仅出手第一刀便击伤了敌人,真是不出刀则已,一出刀就见血,由此可见,冷姓少年的刀法是多么的恐怖?
“快如电,猛如雷,这是哪一门派的刀法?”一旁观战的江枫不禁为之在心中暗暗的喝彩,同时不由浮想开来,“他姓冷,莫非他来自江湖中极为神秘的冷月宫?可是,传闻冷月宫之中都是清一色的女子,但他明明是男儿之身……莫非……先时马脸张取笑他是女子,而他对此却一无反应,莫非他是女扮男装,其实正是女儿之身?”
念及于此,江枫有意往冷姓少年的咽喉一瞥,发现是平的,顿时心中有了论断:“没有喉结,十之八九是女子无疑了!”凡事皆有例外,江枫也不敢百分百的确定。
那么,这一位冷姓少年,他到底是一名真少年还是一名女扮男装的假少年呢?
“好……好快的一刀……听说最近我们青河县来了一位爱管闲事的冷月宫的女神使,她使得一手快刀,其名叫什么来着?”寻思了片刻,鬼面侯接着又道,“斩立决?对,就叫斩立决,号称不出刀则已,一出刀必见血的第一狠的刀法……你……你该不会就是来自冷月宫的女神使吧?”望向冷姓少年的目光忽然变得无比畏惧起来。
“哎!也罢,既然你都说到这程度了,那么本人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吧……不错,本人正是冷月宫的秀恩使者,我叫冷心月,我手中这一把秀恩刀就专门斩杀像你们这样的江湖败类……嗯,还是刚才那一句话,你们是自断双手谢罪呢,还是由我来代劳?”
“呸!士可杀不可辱,区区一个女流之辈就想唬住我们?休想!伙计们,跟她拼了……四面八神乱世刀阵,杀——”
抹上止血药之后,马脸张的脸上由痛苦之色陡然转换成了愤怒之色,是的,有仇不报非君子,此时此刻的他,已然被仇恨之火烧昏了头,已顾不上其他,仇人就在眼前,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对方毁灭才善罢甘休。
马脸张率先发动了攻击,他左手挥刀,不顾一切的冲向冷心月。
他一动,其他三名同伙也立即挥刀围了上去,四人分别占据一个方位,把冷心月牢牢的包围在中央。
“四面就位,八神降临,乱世狂歌,群刀战起,旋——”
四面狂人异口同声一起喊出了进击口号,遂即只见他们绕着冷心月逆时针旋转了起来。
越转越快,几个呼吸之间,四人就幻化成了至少八个以上的虚影,根本分不出谁是谁了。
观其势,这什么四面八神乱世刀阵挺威猛和凶悍,只凭表象估计都可以吓瘫一些胆小之徒。
但,冷心月身在刀阵之中,她却是一点慌乱也没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悠然自在。
“这刀阵有颇几分杀势,一般的二流高手只怕要吃亏,不过冷心月如此镇定,想必她自有对策?且先看一看她到底如何化解吧,若是化解不了的话,我再出手帮忙也不迟……”江枫见冷心月一副镇定自若,于是也不急于参战了。
“杀——”
倏然间,四面狂人之中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声,顿时就看见无数刀光挟着风雷之威纷纷朝冷心月的身上斩落,好不狂暴。
刀茧之舞!
在敌人的刀芒将临身的一瞬,冷心月陡然就动了起来,挥刀一舞,立时就变幻出一团如同光茧一般的刀影把自身牢牢的裹住,泼水不进,任凭敌人的攻击落在其上,只响起了一阵绵绵不绝的叮当之音,却根本破不开她的防御。
江枫在一旁看去,只见那“四面八神乱世刀阵”演化成了一座黑漆漆的如同夜幕一般的“刀狱”将冷心月困在了其中,想要将她凌迟的杀死。
可是,他们的如意算盘能否得逞吗?
“哈哈,什么狗屁四面八怪乱世刀阵,也不过尔尔,用来吓唬三岁小孩还差不多……本人就不陪你们玩了,就到此为止吧,吃我一招——斩夜一刀!
激战进行没多久,忽闻冷心月娇叱一声,她的玉手猛然一抖,秀恩刀登时就化作了一道无比刺眼的破晓之光,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斩破周围的刀幕,冲向了天际。
啊——
待一切光影敛没之后,接着就听到四面狂人的口中不由自主的齐齐发出了悲呼之音。
江枫定眼往场中一看,只见四面狂人都倒在了地上,四处打滚,惨号连连。
此外,地上还散落四把鬼头大刀以及七八只断手。
江枫留意一观察,就发现四人的双手都已被砍断了,变成了半残废之人。
冷心月回刀入鞘,冷冷的扫了地上的四人一眼,苦口婆心的呵斥道:“四面狂人,你们作恶多端,即便被杀死一千遍也是罪有应得……但上苍有好生之德,本人暂且就留你们一命,只断你们双手略做惩罚,望你们今后洗心革面,改过自新,重头做人……哼,如若死性不改的话,本人一定有办法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的,好之为之吧。”
说完,她回头看向江枫,笑了笑,道:“江少侠,我想干的事已干完了,剩下的就轮到你了,是杀是留,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江枫回她一笑,摊手道:“哈哈,这样的惩罚,足以让他们警醒一世了,我无异议,便这样吧。”
冷心月飞身上马,看了看江枫,忽然就张口道:“那好!事情已办妥,那么……我们就此告辞吧!”
江枫先前觉冷心月的为人不错,是值得一交的朋友,但此刻见对方一副淡漠的样子,立时就想起了江湖上的传言,说道冷月宫是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它的门人一向都是独来独往,不喜与外人交往,于是,江枫沉吟了片刻,便只好抱拳道:“那个……也好,我们就此别过吧,后会有期!”
当下,两人就沿着原路先返回北辰镇,而后就各走各路了。
——
注:仅以此章祭奠逝去的朋友,愿你在天堂过得快心。同时,2005年年底,在广西师范学院大门前的广场,那四个抢劫本人的人渣,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早早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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