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自幼随师尊学刀，历经千辛万苦，成了一代刀神……

又诸如天生有佛性，成了佛门神僧……

周易活了两百多岁，经历乃常人所不能及。

清冷月光自云缝中洒落，照在一击就碎了大半的皇宫，周易站在断壁残桓当中，仔细感应四面八方。

老鹿明明没有发出声音，周易的灵魂却听到了说话，念头、神魂的交流更加便捷迅速。

神魂深处，一团黑雾四处流窜。

“桀桀桀……”

周易紧守心神，试图抵制记忆侵蚀，然而记忆自心底生出，根本容不得拒绝。

“咱家现在是一段虚无缥缈的记忆，依附老天爷存在，失了天意就会消散！”

无穷无尽的记忆，强行灌输周易的脑海，就像同时在经历几十个人漫长的一生，每天每月的事都清晰可见。

更何况这些记忆的主人，个个都是一时豪杰，其记忆污染远胜常人。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天意，似乎也不怎么样？”

诸如穿越而来，靠着前世记忆吟诗作对……

“咱家是周易，是东厂督公，不是什么狗屁刀神，更不是秃驴……难道玄云真人是我的前世？或者某一世？”

老鹿看着黑漆漆的神魂，不自禁露出得意之色，只要等所有记忆都混乱，他就能夺舍统御所有记忆。

现在的老鹿只是一团记忆，没有任何自主判断能力，感受到灵光诱惑就冲了过去。

不待老鹿靠近，枝丫爆发出璀璨光芒，数以万年计的记忆涌出。

“督公武道，已经臻至不可思议境界，咱家纵使有老天爷相助，也难敌万一。既然外面难以攻破，那就从内部攻破，直接吞噬神魂。”

“咱家是什么……”

周易双目张合，激射出一道道真气，轻易将鬼脸湮灭，挥挥手洒出无数剑气，恍如汹涌河流无穷无尽。

黑雾表面浮现数十张鬼脸，为首的正是老鹿，发出连绵不绝的怪笑。

老鹿连声怪笑，身形一晃数十鬼脸如潮水般扑杀过去，个个恐怖凶戾，气息远超武道宗师。

说话间，黑雾分裂出数十张鬼脸，向四面八方飞去，雾气中只剩下老鹿自己。

“小易子，咱家会永远记得你！”

“今日除了大敌，朕心甚悦，那就只诛三族……”

这点灵光不知源自何处，在漆黑的神魂中极为耀眼，任凭记忆冲刷也难以湮灭，散发出来的光辉，对老鹿有着难以抵御的诱惑。

“记忆？”

“所以，老天杀不死朕，就想改变贫道？”

“朕何德何能，竟然惹得老天爷来杀，且不论生死胜败，有这份殊荣朕就死也无憾了。”

老鹿见此情形，知道时机已至，鬼脸从黑雾中飞出，冲向着神魂中仅剩的一点灵光。

那些侵蚀神魂的鬼物，就像与肉身、真气不在同一维度，任凭周易能开山断流，也对它无可奈何。

三五个人的记忆融入，尚能保持自我清醒，然而几十个人同时融入，很快就开始怀疑自己身份。

无论东厂督公，还是刀神高僧道士，在汹涌记忆洪流中连一滴水都算不上，瞬间就冲刷的一干二净。

外界。

周易活动了下手脚，体内真气迅速炼化成法力，抬头望天。

“贫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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