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雨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

“姚家人吃得是死人饭。”

“国主，我姚家靠香烛纸马发家。虽是做的死人生意，但一直正规经营，从无差错。”姚翎在一旁辩解道。

“在这乱世之中，你觉得你们家能靠正规经营做大吗？”

“这……”

“你不知道是吧！我来告诉你，你姚家吃的死人饭到底是什么！你们姚家确实只卖些香烛纸马，但大部分的香烛纸马只有人死了以后才生效，所以姚家就动起了歪心思。一开始，姚家只是在各个动乱的城镇设立分铺，跟着军队跑，打仗打到那边，你们姚家的铺子就开到哪边。但是后来，渐渐的，随着姚家的本钱越来越多，野心也就越来越大，姚家不再满足跟在军队的后面，开始贿赂外将让他们制造更多的伤亡，一些外将便借助姚家的财力，击溃更多的敌人，立下赫赫战功。你大概不知道吧，他赵匡胤能从区区洛阳夹马营一小儿开始屡立战功，一跃成为现在的宋君，你姚家实在是功不可没。前期征伐淮南、出征寿春、北伐，陈桥兵变后，平定李筠、李重进叛乱、袭占荆、湖，攻灭后蜀和南汉，哪一次你们姚家没有出力？”

姚翎激动地抬头，说：“可是，就算是资助过宋君，也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商人逐利，是本性。国主您这是迁怒，我们罪不至此啊！”

李煜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桌上的水壶重心不稳，被打翻在了桌面上，又滚了一圈到桌角，壶嘴对着地面，里面的茶水倾泻而下。

他说：“商人逐利！罪不至此！你那是不知道你爹姚复干了什么！你爹姚复求娶贾家三小姐，并把你许配给了周家大少爷。这你不会不知道吧！他还给宋君去了信，说是联合三家势力，只待大军至，便能帮助宋君更好接收江南国。你说这该判什么罪！”

这消息像是晴天霹雳一般，电光火石之间将人的意志全部消磨殆尽。姚翎听完，像是化为了一滩无力的水，颓然地跪坐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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