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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同是天涯苦命人

没过一会蛛心便从山洞里出来,手上端着一盘果子,身后还背着竹篓,对随意说道:“这里有些果子,你可以尝尝,我现在要出去一会。”

随意听完有些不知所以,看着蛛心的背影刚想说些什么时,蛛心已经走到了洞口且并没有停步的意思。随意对蛛心本来就有些惧怕,见此只好断了想说的话。

“早点回来。”随意又觉得不妥,于是脱口喊出这一句,也不知蛛心有没有听到。

随意也没了食欲,随手拿起一颗果子咬了口,好酸,眼泪也酸了出来。

“爹娘!孩儿又想起你们了,你们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随意对着洞中空顶望着天空自言自语,伤愁不仅覆盖面容也留于眼底。转眼又见到石桌上的饭菜,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滋味。饭菜渐渐凉了,做菜的人也离开了,只好双手托着头痴痴看着蛛心的碗筷,碎碎念念。

“你一个姑娘家肯定很不容易,独自生活这么久应该受过不少的苦吧。看你性格蛮要强的,虽说脾气也有点怪异。不过真要说起来,我们还有些相似,我没了爹娘在外面流浪,你等着爹娘在家守候。蛛心!蛛心!”

随意碎念久了,笑容便出来驱走了伤愁。

“不会吧!”

随意猛地惊呼起身,环顾了洞内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来证明心中所想,眼神凌厉心却乱了。手掌摸了摸胸口,缓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自我安慰道:“定时我多虑了,一定是,一定是。”

随意看着桌上的菜,随后又看向蛛心进去的洞内,思虑良久。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跟着把饭菜收拾了。

洞内很整洁,不需要再清理了,随意也就无事可做了。

午风徐徐地吹着山间的树木草丛,树叶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晃动,树下的光斑也跟着走动。山里时不时传来鸟雀鸣叫,草中树间也有兽过的段段声响。山路蜿蜒,路石不平,石间路旁杂草突伸。此景山人野民早已看惯,富家子弟更觉无趣,只有那有心之人方能在其中有所得。

日头倒向了西边,天边现出了红云,暗下来的光让随意意识到时候不早了,可蛛心还是没有回来。

随意飞上巨石,像蛛心一样眺望着上山的道路。许久不见蛛心,随意踮脚伸首,脸侧的汗珠滚落而下。

随意比蛛心幸运,只又过了一小会功夫,他就见到了她。

随意先是放心一笑,跳下巨石,飞奔过去。

蛛心静静地看着眼前站着的脸庞淌汗,喘着粗气的随意。随意看到蛛心又是一笑,缓了一口气来,而此时有好多话想要从口中涌出,可刚出口竟化作了软软的一句。“你回来啦!”

“嗯!你在做什么,弄成这副模样?”

“没做什么,见你这么久没回来,有点担心。”随意边说边用手背擦拭汗水。

蛛心拿出手帕递给随意,没有说话。

“蛛心!你去干什么了?这太阳都下山了。”

“我去山里采了些药,去山下换了食物。洞里多了一人,食物也得要多备些。

随意看向蛛心身后的竹篓,竹篓里胡乱插放着寻常蔬果,蔬果下面放着一个装满的布袋。换眼看别处时,最先入眼的便是蛛心抓着背带的双手。手背上沾着灰土,露出的拇指指缝里也塞着泥土,而虎口处更是有一道划痕,虽浅但是醒目。随意顿时感觉心被揪了一下,内心自责,双眼怜惜地看着蛛心。

“你怎么不让我陪你一起?”

“你刚来这里,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况且你不会去山下顺些食物上来吗?不对!不合适!你可以叫我去顺呀!”

蛛心闻言立刻严肃起来,大概能猜到随意的意思,但还是威声问道:“什么叫“顺些食物上来”?”

随意慌了,手指不自觉扣起脑袋,目光看向别处,支支吾吾回答:“就是……就是趁别人……趁别人不注意……拿些食物上来。我说错话了,你别不高兴呀!”

蛛心闻言瞪大了眼睛,猛吸了一口气,一掌把身旁的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震碎。随意吓了一跳,惶恐地求道:“饶命啊!我错啦!不要杀我呀!”

“我不会杀你!你下山去吧!”

随意听到蛛心如此冷漠的一句话,伤心到极点,也害怕真就如此无法更改了。见蛛心要走,双手慌忙抓住蛛心的手臂,不敢放开。

“放手!”

“我不想走!”

“这里是我的家,由我说了算,再无理取闹我可会杀了你。”

“我真的想留下来,我不说了也不做了,我全听你的,你让我怎样就怎样。”

蛛心被随意的诚恳弄得动摇了想法,打算再给次机会,但不好开口于是便问:“你为什么想留下来?”

随意虽然着急,但听到蛛心的问话不由得一愣。

“你在这翠山上等了爹娘一百五十年,我失去爹娘也大约有这么长的时间了。”

一句话,两人皆泪眼朦胧。

随意双手无力松开蛛心的手臂,垂下头转过身,低声道:“蛛心!你真不想我留下来,我也不会让你为难,但还是感谢你……。”

“你可以留下来,我不让你走了。”

随意高兴地猛抬头,甩开两滴泪水,露出笑容回过身来。蛛心看到随意的笑容气也消了大半,揉了揉手臂道:“但我要你发誓。”

“我随意在此立誓,从此往后没有蛛心的许可,再也不会顺东西了。如果违背此誓言,我随意将死于这巨石之下,而且一定会死于蛛心之前。”

随意的誓言发的让蛛心又气不打一处来,随意还自以为很不错。

“重新发誓。”

“啊?”

“算了算了!”

蛛心很不耐烦地结束这一段对话,背着竹篓向山洞走去。随意连忙跟上,想要替蛛心背竹篓。蛛心回绝随意的好意,并让他不要把自己当成弱女子。说实话,随意可不敢有这个想法。

“蛛心呀!今天晚上吃什么啊?”

“你想吃什么?”

“嗯……好多好多。”

“那你今晚不要吃了。”

“不多不多,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天空挂上了一轮圆月,炊烟飘出山洞飘向了月亮。今天注定是个不一样的一天,对他对她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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