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初有些无奈,“那是王爷的屋子,王爷的床......”
洛云纤这才后知后觉的笑了笑,“嘿嘿,那什么我去偏殿,去偏殿。”
时迁和霁初一起来到了院子里,就看见一身白衣之上沾满血污,脸上也带着血渍的司允,正腰板挺直的跪着。
霁初看着司允,悄声对时迁说道,“昨夜司允一直在打探皇上和皇后的下落,因为不知道什么目的,底下的人就没告诉他。在殿下休息后就一直跪在这儿了。”
时迁缓步走到司允的跟前,将司允扶起,“司允大人为何不去休息一下再来找本王?”
司允既然在这里跪了这么久,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求他,而且很大的概率是他不会同意的,再加上司允昨天晚上在打探泽帝和令湘的消息,这不免让他心生警惕。
也许是因为跪的时间太久了,司允根本没办法站直了跟时迁说话。
“王爷,微臣有个不情之请。”司允弓着身子说道。
“能否将皇上和皇后交给臣来处理?”司允开口询问道,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是他依旧还是说了出来,哪怕时迁一怒之下杀了他,他也要请愿。
“交由你来处理?”时迁低沉的嗓音传入司允的耳中,夹杂着几分意味不明。
“是。”司允硬着头皮说道。
“给本王一个理由。”时迁说道。
“一,羽妃娘娘是因为皇上的冷漠,皇后的嫉妒而惨死,而王爷也因此备受屈辱与不公;二,神捕门的职责是让真想大白于天下,臣的师父因为皇后的阴谋而死,而今日皇上一把火烧净了神捕门;三,李玉珠的清白,也应该大白于天下,这是臣的职责。”司允说的时候身子已经恭敬成了九十度,时迁看不见他愤恨的发红的双目,却看见了他微微发抖的身子。
李玉珠被葬在烨湖,没有立碑,她的清白还有待还清。她之所以到西荒就是为了她的清白,但是到了最后,她却放弃了还清自己清白的机会,救下了他。所以他必须帮李玉珠偿还她的清白,让令湘的罪行昭告天下,以慰亡灵。
时迁看着司允,久久没有说话。
“王爷是人之子,若要登基,不宜行此事,日后恐留人口舌。”司允继续说道。
“本王是人之子,固然不可能将人交于你。”时迁虽然对泽帝心有怨恨,但他也明白自己是泽帝的儿子,不管是自己动手还是交由他人处置,都为不妥。
“司允大人先去休息吧,待你休息好了,皇后的尸身便送到你的手上了。”时迁冷着脸走后,霁初上前对司允说道。
司允看着时迁的背影,再次恭敬一礼。
时迁回到房中见白缘秋还在睡着,亲自检查了一下白缘秋的伤势后,找陆悉要了些药,给白缘秋放在了床前,并让人在门外候着,以便白缘秋醒来有需要。
随后时迁就入了宫,到了应怜居的宫门前,就那么的看着,迟迟不曾进入。
良久,时迁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见了那公公苦苦哀求的声音。
“侍卫大哥,劳烦给点水吧?皇上病了,这雨水喝了要生病的......”
时迁皱了皱眉,让人打开应怜居的宫门,直接到了殿门前。
殿门前守着的侍卫见了时迁纷纷行礼参拜。
那公公也是个机灵的人,听见声音,就连忙向时迁哭喊着,“王爷,奴才知道皇上愧对于你,但是现在皇上病了,能不能给点儿水?”
时迁推开殿门,就看见躺在地上昏睡不醒,脸上泛着异样的红,嘴唇苍白无血的泽帝,身上还批了一件太监的外袍,想必是那公公的。
时迁看着那曾经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男人,默不作声的走到男人身边,似乎听到了男人的呢喃,于是侧耳倾听。
“湘儿......湘儿......”
时迁的脸色沉了沉,一股子的阴寒之气散发出来,让那公公跪在地上抖了抖,心底更是忐忑,怎么偏偏这时候?
“皇上皇后果然伉俪情深啊,就算是在梦中,也是念念不忘。”时迁随着一声冷笑阴阳怪气的说道。
“王爷殿下?”那公公生怕时迁一怒之下,对泽帝不管不顾,眼巴巴的看着时迁出声道。
时迁宽袖下的手紧紧的攥紧,下颚线也紧绷了起来,凉薄的唇紧紧的抿着一言不发。阴寒的眸子看了一眼那公公,那公公心底凉了半截。
看着时迁一脸阴冷的走出了殿门,那殿门再次被无情的关上,从心底滋生出一种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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