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看得沈宝云寒毛直竖。
又有说现在丧尸围城越来越严重的:“铁丝网外的行尸越来越多了,最外层的围栏已经塌了,现在只能死守二线,城里死了这么多人,防御力量都不够了。基地里的活人少了这么多,行尸怎么还是一个劲儿往这边来?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一犬吠形,百犬吠声’?”
沈宝云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外面的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吗?接下来是不是会像末世小说惯常的套路一样,行尸会攻破基地?如果那样,自己是应该跟着大部队一起亡命,还是一个人困守在这座死城中躲在空间里从此与世隔绝?一想到这些事情,沈宝云脑袋都疼了!
这时已经是十一月下旬,经过几次寒流,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大棚里的蔬菜要保证温度,电力供应更加紧张。有些人挖了简易的炭坑,用树枝烧制木炭,准备过冬。
但也有一些吹冷风的声音:“还烧木炭呢!外围行尸越聚越多,都要把第二层围栏也压塌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要跑路,那时候车里是要带食物还是带木炭?要烧火取暖路上有的是房子家具,食物可是没处弄去!”
沈宝云听得心里凉飕飕的。
到了十二月,外围终于顶不住了,一群行尸突入围栏闯进基地内部,侦查飞机从空中传回信息到指挥中心,里面的党政军高层看到外面成千上万的行尸像绝了堤的洪水一样,从一个突破点蜂拥进入基地,脸色都不太好看。
一个五十多岁的将军说:“这简直就像豺狼从猎物身上撕开一道口子,单是流血就能把它流死,更何况这个口子还越来越大,第二道防线已经完了!”
旁边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说:“要随时准备撤离了,第三道防线只怕也守不住,外面的行尸越来越多了,而我们的人却越来越少。”
基地里的人们也感觉到了这种紧张的气氛,普通人虽然看不到飞机航拍的丧尸突入的图像,但也知道外面两层防护都已经被突破,基地已经岌岌可危,因此人们心里一片慌乱,不约而同都在做撤离的准备,最困难的是现在已经是冬季,一路上防寒的事情实在头疼。
十二月下旬的一天,基地终于被攻破了。沈宝云早就知道情势不妙,这几天都睡在屋子里,白天除了必要的工作之外也没怎么进空间,她已经决定要和基地里的人一起撤离,自然不敢进空间,那里面与外界隔绝,如果贪图舒服进里面睡,很可能第二天早上醒来往窗外一看,就看到小区里的道路上布满了行尸,而整个小区空荡荡的只剩下自己,被抛弃了啊!因此她只能随时留在外面等消息。
这一天夜里,她在被窝里抱着暖手宝正睡得香,这还是去年春节,部门内忘年会的时候自己抽中的奖品,沈宝云喜欢这样金属外壳的散热器,像那些里面充着液体的电暖袋,她总是觉得不放心,总担心里面的电解液会漏出来,而且那种东西大部分用过一两年就不好用了,还是金属的好啊!
她正睡到半夜,忽然听到外面的警笛声尖锐刺耳地响了起来,她起先觉得沉重的脑子里像是被硬塞进一个讨厌的东西,片刻之后突然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马上一个骨碌就爬了起来,这是政府早已经公告过的,一旦发出警笛声,就是情况十分危急,要准备撤离。
沈宝云飞快下地穿上一件毛衣又加了一件外衣,套上一条厚运动裤,将床上的东西飞快收进空间,然后背上床头一个背包就飞跑下楼。楼道里满是刚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人们,都是睡眼惺忪,很多人衣服都是皱巴巴的,可以看出为了预防这一天,他们都是和衣而卧的,简直是战争状态。
人们的脸上满是慌乱,身上背着大包小包,这些包裹都是早已收拾好的,就准备着今天这一天。此时他们满脸严肃,虽然事情紧急,楼道里却听不到有人抱怨哭泣,除了婴儿之外,连孩子都没有任何伤心的表示,脸上也是紧绷绷的,所有的人扶老携幼混乱地往楼下一拥而出,都想要尽快赶到楼下进入汽车里,按照手机里政府刚刚给的路线集合撤退。
不是很宽阔的楼道里一下子挤进这么多人,如果有人跌倒,很可能会发生踩踏事件。沈宝云好在是住在顶楼,她也不是那么心急,因此就很有耐心地吊在最后面跟着出了楼。
从楼门里出来的人们乱哄哄地四散开奔向自己的车,现在大家全都已经成了有车一族,一场瘟疫下来,很多资源都空了出来,由于预料到未来的大逃亡,政府组织给每家每户都分了车,不会开车的人也突击学习驾驶。
现在人们学车已经不是为了提高生活品质或者以为是身份的象征,这和战斗搏击一样,是一项生存技能,如果自己和大部队走失独自求生,苍茫的夕阳下,孤独的流浪者在荒凉的路上发现一辆能开的车就发动起来代步,实在是一个很大的安全和速度保障。
沈宝云来到自己的熊猫车前,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然后把背包放在旁边的副驾驶座位上,打着火就缓缓开着车子汇入周围的车流中向撤退方向驶去。
道路旁还有人在维持秩序,警报声也仍然在响着,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尖锐刺耳的防空警报会更加刺激周围的行尸,最重要的是把深夜中熟睡的人们唤醒,不要有幸存者被遗留在废弃基地里。
很多人咒骂着行尸破城的时间,居然在半夜里冲破防线,让大家无法休息,非要在三更半夜爬起来逃难。
车队像一条河流一样流出了基地,前面有军队开路,还有一些军人把守住通道口,阻击着道路两旁涌过来的行尸,让后续车辆顺利地驶出去。
沈宝云有惊无险地跟着车队离开基地,出基地的路上到处是被碾压倒地的行尸,很多都已经被接连不断的车辆碾得七零八落。沈宝云小心翼翼地辨识着前面的道路情况,她知道自己这辆车底盘低,很怕路面上的肢体卡到地盘,因此看到尸体她就想绕路,只是车流太过密集,如果她一变道,整个车队都会堵塞,沈宝云只得心惊胆战地从一个个人体减速带上碾过去。
路上的确出了一些事故,有些人半夜里正睡得迷迷瞪瞪,现在一开车就要和人撞架,因此发生了一些车祸,前面也有车辆抛锚的。这些车里的人或是被军队飞快安排进附近的军车,或是就近找一辆车搭车,沈宝云车里就坐进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处理了路上的交通事故,车队迅速上路,他们都知道现在要争分夺秒,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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