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霸天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他和那具女性尸体一样,被人抬着扔进了粪池场里面。
“我不知道你如何办到的,居然没有呼吸,牧师告诉我你没有死,但我让他说了假话,你会被扔到乱葬岗,有人会来找你,希望你能撑到那个时候,”牛霸天听出了那是面瘫教官王月昇的声音,他一直很疑惑,他明明拿着海皮亚商行的工资,更是蓝七公子身边的护卫,但这个人为什么救自己,难道就因为他的毅力?
牛霸天在心里告诉自己,这肯定不可能,但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好处值得王月昇冒这么大的险,救下蓝七公子想要折磨致死的人。
此刻的牛霸天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甚至可以说已经快要到死亡的极限,他的身体已经无法由他自己控制,他唯一剩下的只有观察周围的意识。
希望能活下来吧,牛霸天在心里无声自语,死了就死了吧,总比受尽无尽的酷刑折磨好太多,当然,每个人都有想要活下去的意愿,没有任何人想死,相反,人人都恐惧死亡。
一个拉粪车将他的尸体装进了一个单独的粪桶,晃晃悠悠的将他拉了出去,在不知是经过多少个路程的摇晃之后,拉粪人将他倒了出来。他沿着一堆尸体群不由自主地滚了下去。拉粪车咣当咣当的拉走后,周围只剩下尸体的恶臭,这就是太阳圣城城外的乱坟岗,每天夜里都会有堆积如山的尸体,然后白天守护府雇佣的术士就会将这些尸体全部烧掉。
尸体中大部分都是病死的奴隶或者平民,还有一些被砍得遍体鳞伤的地下组织的员,还有一些大贵族家里被主人折磨死的奴仆,当然剩下的就像牛霸天这样的无名尸体,私自关押的囚犯或者被谋杀的平民或者普通人。
牛霸天滚过一具男性尸体,又落在一具两具女性尸体的中间,尸体身上散发的恶臭让牛霸天胃里翻腾的汹涌,一股恶心感自胃部底处猛地升上心头。
牛霸天猛地坐了起来,先是一阵疯狂地呼吸出气,接着便是一阵毫不犹豫地呕吐,在狱室里,他能吃的东西只有发了霉的馒头,在吐出胃部里的少有的可怜东西后,他又喷出一股鲜血。
牛霸天轰地又倒了下去,躺在一具女性尸体的腹部上。牛霸天手掌心和脚心的黑曜石已经被王月昇在他被抬出牢房前取了出来。他本以为,只要取出黑曜石后,就可以感应到能量,然后靠着骑士能力的支撑,他的身体就会慢慢恢复。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失算了,黑曜石对能力者感应能量的限制简直出乎他的意料,此刻没有能量支撑的他,完全没有一丝力气来支撑他的身体和抵御周围散发地尸毒。
要死了吗?牛霸天发现自己又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曾经压制住的疼痛猛地又袭了上来,每一根手指都在向他诉说自己的苦楚,脸上和胸口的烙印像火焰一样在身上发烫,身上的鞭痕像被人突然又剥开一样,接着又撒上了一层盐巴。接着,是身体内的隐伤,血管里的血液渐渐冰冷,而他的皮肤和肌肉却又像火一样滚烫,骨头上就像长了癣一样奇痒无比,心脏微弱地跳动,提供仅够维系生命的血液,脑袋仿佛就像要炸开一样。
牛霸天想要大声狂吼,但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这项权利。
他只剩下最后一丝迷迷糊糊的感觉。
“笨牛,你居然在这里,”这是牛霸天最后听到的声音。
牧师向夜和黑摇摇头,他衣服上的纹章表明他是一名五星牧师,头发须白,两只耳朵和普通人不一样,更像是某种鱼类的耳朵。他已经连续诊断了几遍躺在床上的牛霸天,已经和死人无异。
“他已经没有气息了,”五星老者牧师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他居然还有最后一丝生机,这是只有牧师才能感到的东西。”
“沙老,那就是说还有一丝希望?”夜有些激动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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