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次示意教习课开始后的鸣笛响起后，一个穿着学院教官统一定制的黑色风衣的面瘫中年人走了进来。牛霸天之所以觉得这个人面瘫，因为这名中年人的左脸已经不能称之为脸，而是一坨仿佛被火烧过的肉然后挤在了一起，只留下面部骨骼还依稀清楚。他的左眼戴着一个眼罩，而右眼像鹰的眼睛一样扫视着每一个人。

他留着浅浅的平头，白色的头发每一根都明显地乍立了起来，看上去似乎很容易就能数清他头发的根数。他的黑色风衣下，套着一件灰白色的亚麻衬衣，下面穿着一条宽大的普通的黑色皮裤，在天秤月，这个不冷不热的月份里，这是东郡人最喜欢的穿法。他黑色风衣的左前胸，女武神之剑下绣着四颗金星。

牛霸天环顾了一下四周，整个教室里只剩下几个空位，大约四十多人的样子，和他一样，都是一星骑士，大部分都是男性，只有几个女性，而年龄也和刚才路上的情况一样，比他还打的，比小魏还小的，全都有，不过最多的是十三四岁到他这个年龄段，大约三十来个。

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五个人，一女四男，其中一个还是一个和小魏差不多大小的男孩，不过这五人都被穿着黑色风衣的教官一个眼神瞪在了门口。

“教官好，”在一个似乎有些涵养的女孩子立了起来喊道后，所有人也跟着立了起来，非常杂乱的声音依稀在教室响起。

面瘫教官没有答话，只是继续用他的右边鹰眼扫视着每一个学员，包括愣愣的被一个眼神钉在门口的那五人。教室里安静地只能听见一些年龄较小的孩子因为紧张而发出的呼吸声，而每一个人都仿佛感觉到面瘫教官的独眼在看他自己一般，他左脸上的肉偶尔会随着面瘫教官的抽搐而跟着抖动。

“你们好啊，垃圾们，”面瘫教官张开嘴，里面镶满了精铁牙齿，他的口音带着非常浓重的北郡口音，粗糙而浑重，“我是你们的教官，王月昇，从今天起，就由我来改造你们这群垃圾。”

所有学员都面露不悦，连最小的那名看上去只有八岁的学员都听出面瘫教官王月昇话里的讥讽与看不起，的确，一星四班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一星骑士六个班里最差的班。

“教官，我抗议，你侮辱了一群骑士的尊严，你也玷污了你胸口的女武神之剑，”第二排的一名看上去是班里年纪最大学员开口说道，他的话似乎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王月昇摇了摇脑袋，胳膊发出清脆的作响声，左脸的肉似乎也动了起来。

他沿着四台阶梯慢慢走下讲台，脚步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他走到那名刚刚提出质疑的学员面前，两人的身高刚刚持平。王月昇右眼的视线死死地锁定那名学员，左脸扭曲的肉紧紧贴在那名学员的脸上。牛霸天用左眼甚至能发现那名学员的双腿在不停地颤栗。

“你他吗的再说一遍！”王月昇在那名学员的耳边大吼道，他掀开了自己左眼眼罩，里面是一只灰色的眼睛，而它的眸子居然自己在上下左右无规律地跳动，那名学员的眼睛刚好能看见它的跳动，就像那不是眼睛，而是眼睛里的一个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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