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仔细辨认,“紫罗兰,欧洲南部及地中海沿岸很流行的,它生命力强,四海为家,落地生根,随遇而安,只要有土壤就能长得花枝招展,风韵绰约。不过它也有一死穴,当气温低于五度时,茎枯叶黄,凄凄惨惨,到来年春天又繁荣昌盛,花团锦簇。所以,很多文学作品把杨花水性,用情不专的轻薄女子比作紫罗兰……”
舒银花面带愠色,狐疑地盯着他,“你是不是指桑骂槐,嫌弃我投怀送抱?”
牛成慌忙解释,“你听我讲完么,其实紫罗兰有几种花色,紫色的表示在梦境中爱上你;蓝色花则是忠诚,自始至终忠诚;白色花意指要抓住这一幸福机会。我有你在身边,求之不得,哪里会生出别的想法。”
“这还差不多!”舒银花用劲将一将颗卵石踢得老远,心情异常开朗。
走了一段,来到开门不久的士多店,主妇蹲在道牙边刷牙,慢慢吞吞满口泡沫,极不雅观。牛成问有不有房租,店主点燃小炉里几根香签,为难地摊开双手告之自己也是外地人。不过他提供了一条线索——路边正在讲话的两位老太太都是本地人,有房的主子。牛成赶紧过去,谦恭地问:“老人家您好,我们想租房子。”两位老人摇手示意听不懂普通话,牛成转用夹生夹熟的广东白话问:“婆婆,唔好意思阻你一阵。”
裹红布戴竹笠,菜农模样的女人答道:“你要做咩?”
牛成谨小慎微,“你里度有无房租?”
戴竹笠的女人:“我屋企的房子都晒出去啦。”
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热情地指点,“个边出租屋有多。”
“唔咳,唔咳”牛成点头哈腰离开了她们。舒银花晕头转向,如同掉进了浆糊缸里,“都是些什么鸟语,叽哩哇哩一句也听不明白?”
牛成牵住她,“入乡随俗,到了广东就得懂几句白话,那样工作和生活要方便得多。”
舒银花荡起十指相扣的右手,万分感叹,“我的祖宗啊,讲了三十年家乡话还改得过来?”
牛成卖弄着说:“我初来乍到,同样摸不着锅台,买了两本白话小册子,刚看完。你要从最常用的学起,比如警察叫差人,家称为屋企,你吃饭吗——你食佐饭未啊;你叫什么名字——你叫咩名啊;在那里呀——系边度呀;谢谢——唔该。刚才我同两位老人最后所说的就是这两个字。不过别人提供服务方面的才叫唔该,要是物质类型的,比如朋友送你一把雨伞,春节公司发年货那应该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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