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整整一个冬天,他握着她交给他的便签,用一台老式的按键手机给她传简讯。日复一日,像得了癔症一般。起初只是试探性地问候,偶见了她简短的回复,又一发不可收拾地欣喜,给她写长篇累牍的情话,甚至是隐秘而不能言明的倾诉,他渐渐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大学时代,他只能这样透过虚幻的联系,来攥紧一丝根本看不到的希望。
她终于答应出来见他。
那已经是初春的时刻,他们决定一同出去旅行。孟离笙订了两张飞往南方的机票,做贼一般地跟他单独前往,却是久违的只有他们两人的夜晚。在酒店的房间里,他们终于又把往事褪尽,他翻过她的身体一寸寸抚摸,亲吻,热烈如火,她亦是激动无比,第一次这般主动地向他索求。他俯下身来,看到她瘦弱孱弱的躯体,几乎看不到任何的曲线,整个地缩在他的身下。他只觉得备受折磨,竟恍惚想起那些狱中的岁月,钝痛袭来,他便是狠狠蹂躏她,几乎要将她碾碎,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样恨,浓烈得要将人毁灭的恨,他却又是爱她,无法克制地爱她。
她自然招架不住此番持久的痛楚,绝望而暴烈,面容扭曲地看着他,她知道他心里沉积了太多说不出的话,只觉得一阵凄凉,闭眼哭着喊他:“江秦,我痛。”
他便慢下来,又宠溺地抱她,探知她心里的灵魂一般,这样紧紧地拥抱,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到最后终于筋疲力尽,两人瘫躺在床上,看到窗外晨曦露出一丝微青,鸟叫稀落地响起来。
“天亮了,江秦。”她轻声地说。
他不做声,觉得喉咙被堵住了,只是沉默着,将她的脸埋进胸膛里,闻她头发里温暖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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