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依寂晃过密峙林木枝桠遮挡,一见楼前立着的灰衣男子,神‘色’立时一变,心内怒火中烧,还未及那提剑男子反应,落痕剑便已是出现在他的颈间,一泓慑人的湛蓝,就抵在他的脖颈之上,恰到好处,却是让那男子一时间吓得目瞪口呆,只觉寒凉沁骨,丝丝恐惧蔓延,怔了良久,仍是语塞“萧……萧堂主……您怎么有空……”
他的声音越来越,最后终究停住了,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一弧冷笑,‘唇’角微挑,‘阴’冷的声音,在耳畔蓦地响起“凌‘吟’傲掳来的人呢?”
那灰衣男子听得面‘色’霎时惨白下来,身形一颤,惊惧地瞟了萧依寂一眼,颤声更厉“萧……萧堂主笑了,凌堂主的事,的们又岂敢过问?”
话声倏落,长啸惊天,一道凛凛流星,穿心而过,血溅三尺。那灰衣男子的身形颓然倒下,‘激’‘荡’尘埃四起,鲜血狂涌而出,染成一泼水墨。嘶声痛呼哽在喉头,双手似是不甘地在空中‘乱’抓,到目‘色’泛黄溃散,终究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仍是那死前狞厉惶惧的神‘色’,悚然骇人。落痕剑尖犹在滴血,那一抹冷笑更加放肆,眸‘色’愈加残忍起来。
“凌‘吟’傲掳来的人呢?”萧依寂倏地嘶声厉喝。落痕剑尖轻颤,震落血迹。旋即,缓步走至那八名护卫面前,逐一扫视,那眸中的光,铮然狠毒。
那八名男子一见,俱是神‘色’剧变,不约而同瞟了灰衣男子尸体一眼,汗如雨落。惶然相觑,却是游移不定,谁都不愿先开口。
沉默良久,八人中倏地闪出一人,蓝‘色’劲衣,袒‘露’‘胸’膛,那男子朝萧依寂抱拳施礼,颔首颤声道:“萧堂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若是放您进去,被凌堂主知道了,我们还不如现在就死在您手上,少些痛苦!”他的面上虽是透着深深恐惧,却不敢有半点退畏,正因为他知道,他们兄弟八人的命,全系在他的手上,心念如此作想,便是一横,抱了必死决心,身形一凛,卓然立在萧依寂面前。
听这男子如此,其他七人相视一眼,微一颔首,同时跨步横刀,封住了杯莫堂的大‘门’,七柄乌光闪‘射’的单刀,刀光森寒,刀锋耀目,已掩过灿然日华,狂涌杀意陡然冲起。
然而,回复他的只有一剂诡异冷笑,无尽的死气,‘激’‘荡’在他的周围,使之尘土枯叶飞扬,一股来自心灵的颤栗,本能地令他想要不顾一切的逃,丝丝寒意犹如水银泻地一般,浸入他的身体。
漠然无情的眸子,饶有兴致的打量了这男子一眼,‘唇’角嗡动,幽幽开口“看来,凌‘吟’傲果然是掳了人回来……”萧依寂此一顿,星眸徒闭复启,蓦地‘阴’冷厉喝“想替他保守秘密?”
厉喝声中,随手轻拨,一道湛蓝剑气,挟着诡异厉啸,毫不犹豫地刺穿那男子肩头。幽幽冷芒,血光,映在萧依寂冷峻已极的面上,浮动一丝残酷笑意“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他声音极冷,极缓,毫不费力的出,七人只觉‘阴’风惨惨,就如同置身地狱一般。
语声甫落,由他体内爆发出一股暴戾真气,剑尖猛地一旋,震落男子尸体,身形便又朝下一个人攻去。此刻萧依寂出手之狠,之快,令七人心胆俱裂,抚刀的手,竟是颤抖得提不起一丝力道,只感空间狭长扭曲,没有剑气,更没有破空厉啸,落痕剑鬼火般的湛蓝便出现在眼前,痛快地落下,带起血‘花’飞溅。
湛蓝剑光几‘欲’搅动天地,鲜血四溅,残肢抛飞,断刃斜斜‘射’上半空,划过一条漂亮已极的弧线,没入地面。那七人一如方才灰衣男子一般,尚未发出半点声音,身子便摇晃了几下,翻然倒地而亡。尘烟四起之中,身形捷愈飘风,绝不停滞。
院内整洁如新,‘玉’石铺地,一湾碧水荷池,落在楼一侧,潺潺流水声,和着瑟瑟如凉的树叶沙响,更是让萧依寂心‘乱’如麻。荷池畔修竹矮松,‘花’树相互掩映。荷池之上一道白桥游廊,曲径通向三层崇楼。曲径两侧,怪石假山林立,在灿然日华之下,松摇‘花’动,阵阵沁人‘花’香,迎面扑来。
仅是一嗅,心头便是一骇,剑眉倏地又皱紧几分。纵是‘花’香沁脾,馥气浓郁,却仍是及不过萧依寂的探查,徐徐风中,那夹杂着的‘药’香,到底让他心惊。
“醉却红颜!”萧依寂喃喃低‘吟’一声,星眸中墓地现出一片杀意,几乎与此一瞬,脚下力道一点,身形宛若陨星泻地,疾如飘风,衣袂‘激’‘荡’间‘逼’浅草退让,殷红飞洒下一片,也是全然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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