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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帐之后，孤万山确定所有人都离开了，瘫坐在帅位上，老泪纵横，想哭却一直在压制，想忘掉脑子却不听自己的使唤，放电影似的闪过的全是大孙子同自己的种种天伦之乐，儿子的音容相貌又在眼前，早年丧妻、中年丧子、晚年丧孙，人生的种种不幸如魔咒笼罩着他，纵然睥睨天下，智谋超群，左手江山社稷，右手宝贝大孙子，两难啊，他也是人，不是铁石心肠的死物，也有七情六欲，也有欢乐悲喜，特别当儿子浮现时，孤万山就再也绷不住了。

我儿莫走！……为父对不住你，就这点骨血，为父都不能为你保全，儿啊，孙儿啊，痛煞我也，痛煞我也……虽然平日里对孤诚过于苛刻，但那也是望孙成龙的隔辈亲不善言辞的表达，孤万山一个人在帅帐内鬼哭狼嚎，丝毫没有注意到进帐之人。

真想不到，我大茂丞相竟也是性情中人。

谁！姜宇啊，你来做甚，看老夫的笑话吗。孤万山苦笑的问道。

丞相多虑了，晚辈怎敢，这次来，特为家父还债，当年梁高河一役，家父裹足不前，坏了丞相两位儿子的性命，从此孤家同姜家在无往来，今我不才，愿领一军，回师救援。

你……有心了，可上一代的恩怨，怎好意思让你这种小辈偿还呢，情义老夫心领了，你还是回营整顿兵马，明日随我支取甘州吧。孤万山感激的说着。

丞相！末将愿立军令状！姜宇为人执拗，杵在原地，没有一丁点挪动的迹象，可各位看官莫要轻视此人，这位同茂国大部分好勇斗狠的将领不同，姜宇更擅谋略，排兵布阵颇有章法，临阵接敌也法度非常，但这喜好立军令状的臭毛病，实在是要不得，不信的话请君翻开《三国演义》参考下马谡马幼常。

我听说你与我那不成器的孙儿，私交甚笃？孤万山忽然问道。因为老头想起来，在茂京自家孙子同眼前的姜宇并称茂京二虎，倒也不是百姓夸赞他们，只不过是被祸祸之后的某种感叹罢了，幸亏二人即便顽劣，但也是有些分寸在里头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件没敢干，偷鸡摸狗的勾当是一件都没落，争先恐后当祸害，个顶个的能殃民，风评差到了极点，若不是家里关系硬，就这俩玩意，菜市口走个八九十趟都嫌少。

在下与孤诚是结拜兄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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