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让自身密密麻麻交错的肋骨,像是羽翼一般的舒展和伸张开来;扎破表面皮肉的同时,又像是蓄力的弓箭一般,从巨大躯干上接二连三的弹射而出;狠狠扎向不断逼近的江畋。但这是它最后的反抗;下一刻,沉闷的轰鸣与烟火,再度震荡开来。
江畋再度祭出了,悬浮的数门山炮;铸铁铜膛的复合炮管内,骤然喷射而出的加倍葡萄弹和链弹;近在咫尺的横扫在狰狞融合巨兽身上。宛如摧枯拉朽的暗红烈风,瞬间撕裂、摧毁了巨兽数颗头颅,又在蠕动的后背上,犁出一大片扇形的血肉沟壑;
最终扫击在与之相连的血肉脉络上,瞬间激溅和炸裂开大片的血肉和汁液;更有数条满是折皱的腕粗根管,自巨兽后端弹跳着绷断开来;从断口出挥洒出粘稠的肉浆如雨。而失去了这些扎入根管的支持,那只不死不痛的融合巨兽,也随之失去了动力。
就这般突然僵直在了原地,然后,身上的血肉一块块、一片片的剥落;又随着失去支撑的交错骸骨,哗啦一声散落在地上;持续溃烂和消融成了一地,冒着泡泡的滚热肉浆……而这只是短暂片刻之间,所发生的的事情而已;这时,大片沙沙声已逼近。
但是,融合巨兽化作巨茧的位置上,已然露出了一个血肉包裹的丈高空洞;正在不断的渗出粘稠的汁液,仿若是想要将其重新封锁和愈合起来。但江畋岂又能令其如愿呢?收取悬浮炮管的下一刻,他就再度变出一堆沉底雷,也是最后一点爆炸物存货。
接二连三的投射进,正在努力收缩闭合的血肉空洞深处。沉闷的连环震爆声,再度响彻在地下空洞之间。就像是在礁岩间隙中,骤然喷涌而出的间歇海潮一般;原本蠕动不已的血肉空洞,骤然向内一阵坍陷;就轰然喷出了铺天盖地的暗潮和残碎肉糜。
哗啦啦的肆意流淌在地下空洞之间,溅落、喷射在那些大小不一的岩柱上;更让空洞中随着震动悄然打开的孔道和地穴,发生了激烈的错位和塌陷。而那些自内争相涌现的蜥人和走兽,也瞬间被错位的岩体和晶矿,成片挤压、碾爆成不可分辨的肉泥。
只有最为先头的一小部分蜥人,侥幸逃脱了被挤压、砸死的命运。但是在残余的火光点点照耀下,它们尚未发现或是寻找入侵者之前;来自幽暗虚空中的晶莹闪烁,宛如罗网交错,冷不防将其切割、贯穿成了,汁液喷射、器脏翻滚的一地残肢断体。
这时候,似乎再没有能够阻挡江畋前进的存在了。而空洞中则是再度响起了,隐约有些变调和嘶哑的震声回荡:“闯入者……止步……快住手……”然而,江畋又取出了一套大型喷火装置,就这么虚空架设着,对着满目疮痍的肉壁通道,喷出长长火柱。
顿时将肉壁烧的焦黑脆化,层层干裂、剥落下来;连同内里蜿蜒蠕动的根管,都烧灼的吧唧作响;节节寸断成满地的碎渣。因此,在江畋转眼之间喷完了,数个大罐子的猛火油之后;怒斥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只剩下满地燃烧的烟火尽头的开口。
然而,里头又是一个空旷的洞厅。在天顶上的大块大块晶石,所散发出来的幽兰光芒中;赫然矗立着许多白烟萦绕的大小形体。其中既有酷似暴龙一般远古巨兽,也有疑似大山妖的巨怪;更有盘缠在巨大石柱上的多头大蛇……但最多的还是蜥人尸骸。
这些疑似来自缘故的巨物,大部分都已经呈现出腐朽、甚至是白骨化的状态;反而是那些蜥人的尸骸;呈现出了新旧不一的状态。看起来成色最新的少部分尸体,甚至被仔细的切割、剥皮,放血和取出脏器,用特殊的材料,固定成了某种膜拜的姿态。
然而,在这些蜥人环列献祭的尸骸之间,江畋却又看见了若干,宛如唐人衣冠的尸体。同样被固定成了某种,痛苦扭曲的姿态,而将已经干瘪的脏器,捧持在溃烂露骨的手臂上;而在这些尸体的颅脑后方,全都破开了一个孔洞,露出空洞透光的内里。
见到这一幕的江畋,很快就沉下了脸来。与此同时,隐匿在这些巨物和尸骸之间,宛如蛇形蜿蜒的尖锐触须,却是突然争相弹射而出;密密麻麻交相穿刺在空中的同时,瞬间盘旋、缠绕了成一个巨大的球形。与此同时,上方的大块结晶层也轰然崩下。
随着骤然崩落的结晶和岩层,将下方地面上的献祭尸骸;砸成了七零八落的满地碎块。成群结队新孵化而出,身上还带着湿漉漉黏液的蜥人、蜥兽;像汹涌灌入的潮水一般,转瞬淹没了这处隐秘的地下空洞;又在无形意志驱使下,搜寻起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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