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云如玉的面颊之上忽地升起一丝红晕,随后梗着脖子道:“昔日只有我非礼你的份,今日你这般主动,倒是叫人好生不习惯罢了。”
杨璟笑了笑,并不接话,只伸出手指解她衣裳。半响之后,褪了外裳之后低声道:“这血衣穿在身上你可舒服?白日里事态紧急,我也未顾得上这个,如今回到自己家了,你倒不愿脱了。”
陆芷云身子一颤,这才反应过来杨璟解她衣裳之意,她两只手臂被余澜斯割了两个口子,鲜血已将衣袖染红。如杨璟这般生性内敛之人,那浸了血的衣裳定是早已刺痛他眼了,忍到此时已算是耐性颇好了。当下只觉心中又暖了起来,乖觉的仍他将自己衣袖扯去,只见两条手臂之上却已是光洁滑腻,哪里还有余澜斯割出的口子。
陆芷云忽地笑了,她望着杨璟道:“难怪我说你来了之后,我这手臂便不疼了。”
话音未落,只见杨璟手上一用力将她整个抱了起来,紧接着又抱到那泉水中去。这泉水触之温热,浸之其中十分舒爽。陆芷云长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就见杨璟凑了过来,与她额首相抵道:“本神想,你这手脚要恢复如常本是件十分简单的事,可刚刚听你这么一说,我忽地就不想让她们恢复如常了,也好让你瞧瞧,我是如何嫌弃于你的。”
陆芷云吃了一惊,显然她此时方才反应过来,杨璟既是已晋位上神,这世间还有多少事是能难住他的。当下笑了笑,凑到他耳旁低声道:“我竟是忘了,我夫君乃是这世间少有的上神,这点小事如何能在话下。”说罢,又扭了头对着他面颊印下一吻。
她这一吻如惊雷般在杨璟脑中炸开,垂死挣扎间脑中的女子如今就在自己怀中,她嘴角浮起笑意,眼中却隐隐有晶莹的波光闪动。白日里在战场之上她一言不发,只怕是觉得自己做梦,直至此刻二人身心相触,她方才确定自己是真的回来了。当下只觉心中一软,伸手摸到她两臂之处,人手处一片绵软,陆芷云两条小手臂之上的竟是没有一处完整的。若是他不回来,陆芷云往下的日子该是怎样的?他不敢再想,当下集中精力去替她修复那坏损的手脚之骨。
二人浸在泉中半夜,待到陆芷云手脚能动之时已近五更,此时本应是人最困顿之时,可陆芷云手脚恢复如常,将她喜得困意全无。待杨璟收回手中白光,她便晃晃悠悠从泉水中爬到边上,不断交替着抚摸自己手臂小腿。杨璟见她欢喜,也不多话,只等她兴头过去,这才带着她缓缓转回阁楼。
天色明亮之前,二人总算躺到了床上,陆芷云动了动自己手掌,又伸过去楼了杨璟腰身,这才缓缓睡了过去。她这一睡便是睡到了第二日日落之前,可怜杨璟被他搂着腰身,心间浮躁不止,竟是一直不曾合眼。若不是情到深处难自禁,又怎会柔肠百转全为她。
陆芷云悠悠转醒,扯回了手嘟囔了一句,杨璟身子一颤,霍地从床上起身,疾步开门而去。陆芷云似有所感,恍惚中从床上坐起,眼见床上无人便伸手摸了摸身侧,触手温热想必也是刚起,只是他为何这般急着出去。这般想着,便缓缓下了床,套了衣裳向外寻去。
只见那人一身白衣,却是蹲在院外的小溪边,似是正在捧水洗脸。陆芷云心中存疑,忙迈步上前,待到近处忽地跃起扑到他背上。杨璟身子一颤,只见两肩上搭下来两条光洁的手臂,而脖颈之上正顶着两团软肉。忽然间,一股从最深处就要迸发出来的情感涌上心头,脑海处嗡嗡作响,骤然起身回头,将她扳到身前吻了过去。
陆芷云心中一惊,只觉身前这人鼻间气息滚烫如火,落在她眉间、脸颊以及唇上的吻也如同带了热意,所过之处掀起一阵颤栗。陆芷云忽地明白了过来,只见她那光洁如玉的脖颈间瞬时升起红晕,紧接着便不断往上蔓延,不消片刻,已漫过耳际染上面颊。
杨璟只觉怀中之人身软如水,竟是有些站不住脚,忙将她抱紧了,又贴着她耳朵亲了过去。陆芷云本就怕痒,此时更是不自觉的低吟出声。只是她这一声低吟却如同火上浇油,只将杨璟搅得血脉偾张,当下将她打横抱起,疾步掠入房中。
秋日里的落日总是去的迅疾,太阳落了下来,吹来的山风便凉了,可那阁楼中的小屋内却是温暖如春。情到深处难自禁,饶是清冷俊逸的杨小仙君也早已此道。既是觅得真心相待之人,又哪里还管的着,这世间所有?<!--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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