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适合种菜……”
“要种很多,满院子的昙花。”
“满院子的菜!”
……
媒香阁炸了!
媒香阁炸了!
这个消息一放出,媒香阁登时出现了史上第一次的火爆场面。
陈麻子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此话当真?那女徒弟逃婚了,礼谦岚娶,娶娶了个丫鬟?”
他激动地成了结巴。
戴红帽子的方脸在惊愕之下,脸更方了,他语气激烈道:
“娶了个丫鬟?!我昨个去赴宴,从未见过这般隆重气派,礼宗主不惜砸出重金,那可是双式八抬大轿,怎么最后,抬回去的是个丫鬟,这不是贻笑大方嘛!”
“我也去了。”臃肿的杜大官人立刻感同身受地接话:
“从没见过那礼宗主如此春风得意,上次娶盛小姐也没见他这般高兴,我真想目睹,他在洞房花烛夜,掀开盖头那一下是什么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直捧肚子上的肥肉,浑厚的笑声回荡在媒香阁内外。
贺公子也饶有兴趣地说道:“我妹子自从听说礼谦岚要娶女徒弟,就忙着四处拜师,专捡那些才貌过人的拜,这下我得告诉她,去当个好丫鬟才是正道!”
“梅老板,那女徒弟为何要逃婚?”话锋一转,戴红帽子的方脸问道。
梅老板脸上挂着微微笑:“那女徒弟的下落,我的人还在探查。”
陈麻子摸着下巴转了转眼珠,最后露出不怀好意地笑了出来:“那礼谦岚洞房了吗?”
大家闻言,都纷纷笑开了怀,不禁感叹他的关注点永远离不开这个。
有人回道:“那就要看那丫鬟是何等姿色了……”
“哈哈哈!”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知道霆霓去了哪里,也只有一个人了。
颜息一路驾马狂飙,来到午阳门下的刑场,这里冷清至极,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刑台下面土地上还能看得出斑驳的血迹,那证明着这里不久前处死了人。
他大步冲上空荡荡的刑台上,望着空旷的四野,她到底去哪了?
到底去哪了?!
那个害人精!
“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所有人!”
他对着空荡的四周,忍不住咆哮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可能下一秒,就会原地爆燃,最后烧得连渣都不剩。
他颓废而疲惫地蹲坐到了地上,手无力地抱着头。
昨天,他四处寻觅茉莉,几乎快要急疯了,让他死都想不到的是,她最后竟然出现在洞房内。
……
颜息终究没有疯掉,再次睁开眼周围已经漆黑一片了。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瞎了,后来才明白过来,他竟然在亡魂无数的刑台上睡着了,亦或是晕过去了,他不知道。
他走向附近的人家,敲亮了一盏又一盏的灯,好在他带足了银两,并没有遭受太多的冷落。
一路问下来,他知道昨天有个极美的姑娘,曾经逆着人流横冲直撞,脸上的神情无比悲痛。
这些人家有人被踩了脚,有人被姑娘腰间的剑鞘打到,因此对她印象颇深,当然也有不小的埋怨。
可在那之后,人群散去,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不讨人喜的姑娘去了哪里。
颜息只能确定她确实来了这里,可是现在,她去了哪里呢?
他还特意加问一句:“昨日斩头那人真的是鬼医圣手?”
这些人都十分肯定地回答他:“就是鬼医圣手,有人见过他。”
……
礼园内外的胭脂红的纱幔连夜都被扯下了,只剩下还未逢春转绿的干枝,光秃秃的。
茉莉跪在落虹馆门前,身边地上放着一个包袱。
终于,在次日下午,礼谦岚走出了门。
他看起来神色不振,好像生了一场重病。
他看到了地上的茉莉,问道:“你这是何意?”
茉莉跪在地上,神情凄落:“茉莉是来同宗主辞行的。”
“辞行,你要去何处?”
她摇了摇头,泫然泪下:“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留在这里只会让宗主蒙羞。”
礼谦岚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将她扶起:“别再说傻话了,你我拜了天地,便是夫妻,荣辱与共。”
他转头低声唤来夕桃:“送……夫人回房,以后夫人的饮食起居就由你来照料,有何难处便来找我。”
茉莉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礼谦岚已经转身离开了,背影十分落寞。
“夫人,我们回房吧。”夕桃接过她手中的包袱,只觉得异常地轻,完全不像即将远行的兜罗行李。
她奇怪地瞥了眼茉莉,心中生出几分疑惑,却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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