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山上，被月光照得银光闪闪，密密麻麻的坟墓如同黑色的珍珠浮现出来，每座坟前都有一副纸幡，一堆篝火在幡下燃烧着，火光里映出一个人影，不断朝火中添加着什么东西。

杨莹口干舌燥，原地转了一圈一一东面，南面，北面，西面，每座坟山上都是人，每个人守着一座坟墓，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江城还是能感觉到他们灼灼的目光。

杨莹撇腿就跑。

身后传来低沉的歌声，四面山上的人在合唱一-“魂归东方，魂归西方，魂归北方，魂归南方，魂兮归来，食我之飨，着我之....”几十人同声合唱，声音在山间来回撞击，撞得杨莹胸腔憋闷，脚底下慌不择路。

杨莹跑出那片围在一起的山，风从身后吹来，一些灼热的灰尘和未曾燃尽的碎片随风附在她身上，他随手一摸，摸了一手黑灰，那碎片用手一捻就碎了一-那是黄草纸制成的冥钱。

杨莹一阵乱跑，十几分钟后，渐渐见到往常熟悉的田地，前方浮现出下塘村的轮廓，犬吠之声遥遥传来，她这才觉得心定了一些。回头望望，那几座坟山已经不知被扔在何方了。

“幽，你在哪里。”杨莹大叫响个山惊跑了鸟。

另处爬上山的黑衣少年耳边听到了这样的声音，“这声音有点熟悉。”

幽想还是想来想去，还是返回下山看看去。

另外，嘴里吃着棒棒糖的叶痕刚听到了前面传来女生的声音，“妹纸的声音？哟，不少见了，我来了，妹纸归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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