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宫里就属沁嫔最爱花了,若这些可爱的花不祭天,最后定是被皇上赐给沁嫔的…”
柳如烟白了她一眼,“你可拉倒吧,这么多花都给她,不是要把香兰阁都淹了。沁嫔就和紫涵一个样,故作风雅,这些花有什么好看的,不出半月,她的花涧里是要堆满这些花的尸体了,然后腐烂发臭,再失宠……”
晚晴用手沾了沾水,把花根周边的土压了压实。
见柳如烟的话又说的不着四六的,忙打断道:“柳如烟,我真不知道你当时怎么能进宫来的。”
一听这话,柳如烟也不生气,眼睛危险的眯起大叫一声。
“暮晚晴!”
一股危险的气息朝着晚晴袭来,看到地上隐约闪过的影子,她来不及躲,盈弱纤细的后背便结结实实的挨了柳如烟惨无人道的一掌。
晚晴疼的直不起腰,精美的五官因疼痛紧紧的挤在一起,大吼:“柳如烟,你有病吧!”
再抬头,花房里哪里还有柳如烟的影子,柳如烟一打完人,早溜得没影了。
“呼!好痛……”
刚站起身,背后短暂的疼痛过后,传来的是火辣辣的触感,晚晴低吟了两声,试图在花房里找到柳如烟的身影,却意外的发现与之交好的微云也不在花房里。
晚晴摇摆着站起身,去找微云。“该死的柳如烟,别被我逮到,扒了你的皮!”
花房里转了一圈,却不见微云半个人影。
出了花房,在种植药草的廊下,晚晴发现了缩在水缸旁的微云。
微云大咧咧的坐在地上,微云身旁放着两根干草,半壶酒,眼神平静无波的看着远方。
抬眼看她,仿佛在看一个并不熟悉的人。
晚晴眼神暗淡了一瞬,随即消失,堆起笑,走上前。
晚晴在微云用来遮掩身形的水缸里洗了洗手,水缸底部沉了厚厚一层泥垢。
晚晴盈盈一握腰肢扭了扭,挤了挤微云,从怀里掏出两块晒干的地瓜条,“微云,往里边去去,我也坐会儿。”
微云一眼瞧见晚晴背上粉色宫装极其醒目的巴掌印,问:“你在找如烟?”
“哇,微云,你最近完全变了一个人啊,怎么变得如此聪慧,你咋知道的?”
晚晴把地瓜条递到她手里,拿起了一旁的甘草,示意咱俩换换。
微云没有说话,把酒壶在晚晴面前晃了晃。
“不了,我来不了这个,你在哪搞的?宫里的酒可轻易不好弄。前些天就见你一直在鼓捣些啥,不会是这个吧。”
“啊,嗯…这个是那个,含乙醇饮料…我自己弄的!”
“打住!”晚晴一摆手,制止了她还想说的话,“你说话我听不懂,请你闭嘴。”
自从微云上次从鬼门关走过来之后,不仅完全不记得她们几人了,还变得神神叨叨的,老说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虽然比之前聪明许多,可还是……之前那个呆呆傻傻的微云可爱啊!
微云继续喝酒。
两人相对无言。
微云喝着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晚晴用力地咬着地瓜条,表情狰狞,可眉眼精致的她,反而有几分可爱。
空气中传来不一样的味道。
忽然。
微云把晚晴从地上一把捞起,袖子一撸,手在水缸里蘸了水,又在地上一抹,蹭了一手的泥,看着有些呆愣的晚晴,又抹了一下她的手,把泥巴蹭到了她的手上。
微云一气呵成的动作,吓了晚晴一跳,正当晚晴回神之际,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
“奴家也就是活久了见的…你们这群小崽子良心就不会痛吗?”
晚晴这才反应过来,撸起袖子,毕恭毕敬的和微云站在一处。桃红色的粗布长裙恰如其分地遮住了微云的酒壶。
一身太监服饰的李公公走近:“大都百姓惨死,皇上仁慈,祭天以告亡灵,你们这群丫头却在这里躲懒,要奴家就得拉你们出去打上几板子,哭上一哭。”
微云心里腹诽,真要仁慈,就该把这些铺张的钱给受伤、失去亲人的百姓,让他们看病抓药,而不是祭天这种假慈悲。
见是李公公走过来,晚晴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
这李公公最是喜欢说教,训人,只要顺着他的意,今天这顿板子就挨不上。
晚晴一手按着微云的头,一边弯腰,奉承道:“公公说的是!”
李公公见这两人手上还有泥,袖子还卷着,知是干活干累了的,又见晚晴态度好,便不想深究。
如今皇上祭天,正是用人的时候,此刻处罚宫人,只怕吃力不讨好,便有心放她俩一马。
李公公声音松缓了几分:“都抬起头来。”
“是…”晚晴,微云两人一齐抬头。
李公公小声嘀咕了句:“是你俩…”
“公公认识我们?”晚晴不解,她人缘是好,可也不至于连管理这御园的总管太监都青眼相待吧。
李公公板下脸,“干活不勤,话却不少,还不去干活!是等奴家赏你们板子吗?”
“是,是,奴婢们这就去干活……”晚晴笑嘻嘻的,连忙拉着微云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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