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阅遥略微垂眸,冷眼看过地上跪着的林汐汐。
一开口,语气不卑不亢:“遥儿本不明白为何红疹来得如此突然,但见了妹妹送来的药后,却豁然开朗了。”
余光扫过林汐汐,嘴角带出淡淡的嘲讽:“这药,遥儿昨日若是用了,今天只怕脸会烂得无法受封,只得麻烦妹妹代替了。”
林汐汐听得这话,面露惊恐。
她万不料向来温顺好欺的林阅遥会这样说!
“我......我.......我没有!姐姐。”
“够了!”
林老太面容已显出厌烦,一杵拐杖,终结了这场闹剧。
“来人,将林汐汐带回房中,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出!”
林阅遥目光掠过一道红影,林汐汐已被下人拖走了。
临走时口里还在喊着冤。
林阅遥心头冷笑,冤么?
她为受封精心订做的那套糯裙是挺冤的。
只可惜了,那套糯裙林汐汐是没机会在诗会上大放异彩了。
林阅遥倒没有大出风头的心思。
囹圄诗会会谈那天,她只略施粉黛,穿了身素净的淡黄衣衫便去了。
可她模样本就生得出众,兼之又受皇上封了第一才女,是以她一到场,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其中也就包括了段天赐。
林阅遥目光冷淡扫向了笑脸迎来的他。
这还是她今生第一次见他。
坦诚来说,他皮相不差,身材颀长,穿着一袭翠绿的衣袍,宛如翠竹一般。
他一走来,周遭的姑娘纷纷侧目过来,目光皆带着些许倾慕。
前世,她也是这般被他吸引了去。
“林姑娘,在下久仰林姑娘才情了。”
段天赐带着温和的笑容走来,拱手尚行了一礼:“今日一见,才知姑娘生得闭月羞花,当真是才貌双全。”
林阅遥眼眸微冷,并不答话。
倒是她身边的人忙不迭笑迎道:“段公子也是才情俱佳呢!一首《月夜》也是作得极好!”
《月夜》自然是做得极好的,她当初也正是被这首《月夜》迷住了,自那时便倾慕段天赐的才情。
可她那时哪里知道,这《月夜》根本就不是出自他之手,她倾慕的才情也分明是段靖柒的!
眼下段天赐拿着他兄长的诗招摇,受着根本不属于他的赞扬,面上竟丝毫羞惭也无。
“过奖了。在下不过是有感而发,诗句未经打磨,恐怕是有些粗糙,还望诸位海涵。”
林阅遥冷笑一声:“粗糙倒是没有,不过,这首诗我怎么记得曾在什么地方看过,倒真的是段公子的佳作吗?”
段天赐被林阅遥这一句话问得一愣。
“这......林小姐这是何意?”
林阅遥笑的清冷,有了前世的事,她自然知道段锦七有个习惯,就是经常会将自己的诗题于扇面,但他并不像那些酸腐文人一般珍惜这些东西。
没记错的话,这首诗,他当时曾题于扇面随手赠与了一位砍柴归来的孤寡老翁,老翁不识字,只拿去乘凉,也因此被段天赐得知,加以利用。
但那扇子正反两面,他却只抄得了一面。
前世她虽后来知道了这件事,可一直为段天赐保密,今生,却再不会了。
“段公子的诗,是前日幽人佐吏曹,我行堤草认青袍。
心随汝水春波动,兴与并门夜月高”
“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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