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内侍一愣,不明白恭亲王所言何意,方迟疑道:“齐太妃理应在太妃殿内,又怎会在陛下那里?”
萧恩摆了摆手不答,走了两步,王内侍见状,终是又忍不住嘱咐萧恩几句道:“王爷见陛下,不论有何事,千万不要同先前那般任性才是!”
萧恩自然知道王内侍的用心,可有些事注定不可心平气和地相谈,方点点头,再不复多问,只信步而去。
萧恩由王王内侍奉整肃仪容,入到殿内,朝皇帝行礼报道:“臣恭请陛下圣安。”
皇帝正抓着一份奏呈,并不理会他。萧恩半日不闻皇帝叫起,便抬首又叫了一声:“陛下?”
“坐下说!”皇帝皱眉扶额道。
萧恩见他面露疲态,也并未说些什么,复而撩袍入座,方要开口,便闻皇帝沉沉道:“如今荆州之事,你可有所耳闻?”
“臣弟尚不清楚!”萧恩垂眸如实道。
“不清楚也无妨,朕现今要说的,你听清了便好!”皇帝拂了佛衣袖,待王内添茶过后,方沉沉道:“荆州守将于荆州城内龙口处遭人暗杀,如今群龙无首,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萧恩见莫名发难,心中已微有不满,方皱了皱眉头回答道:“陛下没有旨意,臣岂敢逾权?”
“你倒是会推脱!”皇帝不满道。
“微臣不敢!”萧恩平静道。
“行了!行了!朕要问的是,如今荆州群龙无首,有谁可担当此任?”皇帝摆了摆手,不耐烦道。
任旁人听了,心下也是清明的很,这皇帝老儿觉非让夏侯府掌管兵权,萧恩假意思怵片刻方道:“若夏侯府当权,将权势玩弄于掌股,视国法则如无物,旁人如法炮制,将是场浩劫,至于举荐谁……”
萧恩心中凛然一惊,方晓得醉翁之意并非在酒,假意踌躇片刻,方沉沉道:“微臣身处异乡多年,实不能为陛下分忧,望陛下惩戒!”
萧恩一语便撇清了关系,还借此表了一番忠心,用得实在高超,不由暗暗冷笑,思付了片刻便打定了主意,沉沉道:“无碍!这般时局真叫朕心生烦忧!”
萧恩垂眸望了望跟前的奏折,方沉沉开口:“陛下无须费神劳力,臣倒是有一人可用!”
皇帝不想萧恩回答得如此干脆,反倒愣了片刻,方点了点头,道:“你且说来,叫朕也听听!”
萧恩皱了皱眉头,半晌未言,皇帝正不解萧恩此意为何,方要开口,便见萧恩略略移袖,将双手展于膝头,沉沉开口:“微臣以为清河郡守张家嫡女——张佑梁,可用!”
此语一出,闻者皆惊,王内侍更是一脸茫然,可萧恩却不以为意,仅迟疑片刻便解释道:“张家历代镇守疆土,其威望不在话下,而张佑梁又与荆州打过交道,此事于她甚为妥当!军心民心亦存,还有何人较张家嫡女更为稳妥?”
萧恩恭谨到了十分,语气却颇为漠然。皇帝愣了半晌方道:“你当真如此认为的?你可知那张家嫡女乃是先帝为你亲赐的……”
“陛下!”萧恩截断皇帝的话,继续道:“陛下的旨意,她断然不肯顺从的,此事还需臣推波助澜一把!”
皇帝眯眼望了望萧恩,迟疑道:“你想怎么做?”
萧恩一时无言以对,只得答道:“臣不知!”
皇帝沉默半晌,方拂了拂袖笑道:“你回去罢!”
萧恩答了一声“是!”随后便应声退下,
皇帝望了望萧恩离去莫背影,方道:“你也许久没见你母妃了吧?”
萧恩顿了顿脚步,方沉声道:“微臣于几日前方才向母妃请过安!”皇帝思怵片刻,道:“你母妃倒是一直挂念着你的亲事!”
萧恩皱了皱眉,不知皇帝突然说起这个又是何意?答道:“若是我母妃有那样的心思,臣在这里为我母妃请罪。”
皇帝笑了笑,道:“朕只是随口一说,你无需多心!”
萧恩走到殿外,教晚风一吹,方发觉内里中衣,已经被冷汗湿透。萧恩一径回府,便摆手令殿内诸人皆退出。
萧恩知道她近日要来,会有话要同自己说,如今朝局动荡,他更是不能把张佑梁留在京都,唯恐让她身收波及,这是他欠张佑梁的……
萧恩似是想到了什么,疾步而去,吩咐一旁的侍从道:“她走了没有?”
那侍从一脸茫然,萧恩隧而皱了皱眉头道:“原住在这里的姑娘?”
“回王爷,香妃正哭着闹着不肯走呢!”那侍从盈盈开口,似是邀功行赏……
萧恩陡然敛面,不快道:“那便留她些时日罢!”
那侍从不料萧恩忽行此举,方忙忙不知所措,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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