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自是不必还了,只是如今你莫要和他扯上任何干系,他是我唯一的至亲,你若牵扯他半分,我定不会让你安生度日!”宋伊人言语激进,没有半分退让,见沈清秋不语,又道:“徐长敬背后之人,应是陆指挥使,至于有无旁的干系,你需得再三思量便是!”
沈清秋自知她是铁了心了,就连牵制自身的法子,也一并脱出,久久未言,垂眸方道:“沈某甘愿!”又忐忑不安、复问医师:“他可否痊愈?”
医师方拂了佛衣袖,摇了摇头道:“就少主的脉象而言,身娇体弱已久加之如今又有这一遭,痊愈不得!”
“此话当真?”沈清秋复问。
医师老者迟疑片刻,方道:“痊愈是痊愈不得的,只是并非没有法子命少主恢复大半元气!”
“医师此言何意?”宋伊人明眸皓齿,泪眼朦胧,犹如初开睡莲,粉嫩异常。
“姚盅百姓善蛊毒之术,可鲜少有人知它尚通医术?若能得其皇室相助,必定有所好转!”医师老者叹了又叹,气馁道。
宋伊人含泪拭目,欲言又止,终是心平气和将医师送出门去,方才吩咐沈清秋道:“他是为了救你,才落得如此下场,若你还有心,便不再祸及于他!”“此事,我自有法子。”
言罢,宋伊人送医师而去!方留沈清秋一人傻愣愣杵在原地,一言不发,她既未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也未料想过宋沂源会舍命救自己。
沉思定痛过后,方要去见一人,见一故人——林相府“林峰”。
不过半月,已至仲夏初夜,宫中早些日便闻言太子府中那太子妃娇蛮跋扈,议论纷纷,手起刀落取鞍上马头,强悍至极,亦不得殿下宠爱!
众人闻言也是哄笑摇头,赞叹道:“西域与北羽临近,难免习得陋习,莫要将人取笑了!”
又听得倒是东宫妾室,温性柔良,深得殿下喜爱,日日与君作伴,那东宫若不是太子妃位碍眼至极,怕是都记不起太子妃的存在了吧?
复见东宫摇摇坠坠而来,似乎一阵风拂过都能将其送走,连忙整衣,敛面亦不再取笑!请问过后,也只闻他幽幽“嗯”了声,便再无多言!
皇帝问起宋沂源,王内侍思怵片刻道:“宋学士褪疾未愈,尚在府中安养。”
皇帝皱眉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静养了十来天,如今这都几时了?也该好罢,你去他那里,将他给朕叫来。”
王内侍没奈何,应声离去。
忽觉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宋沂源恍然抬头,却见王内侍的面孔已经近在咫尺。宋沂源厌恶非常,皱了皱眉头挪开了身子。
王内侍无奈,摇摇头道:“陛下有话问宋学士。”
宋沂源茫然不解道:“陛下问我?”
王内侍道:“正是!”
宋沂源继而皱了皱眉头,环臂嘟囔道:“不是你问便是他,问这些做劳子什?”
宋沂源总算还过神来,仰头与王内侍对视了半晌,心下陡然不悦道:“阿公没见我都这副样子了么?还有什么可问的?难不成教我抬去宫中?”
话虽如此,也只是过过嘴瘾,宋沂源得到皇帝的旨意,病自然也便好了。遂而打起精神,接见了姚盅质子楚韵,询问明白他心属所何?
不过他所关心的却并不在此处,轻轻听过,待楚韵说理说的不通,已然气急,宋沂源方问了一句:“世子与宋某说的都是些场面话,心忧国家大事,百姓安贫,可宋某不喜。”
见楚韵不甚明白,方又道:“宋某要的,是世子推心置腹之言,世子己建,又当如何?”
世子久久垂眸不语,斟了口茶水,答复道:“若阁下身处前狼后虎之位,安能渡日?又如何肆意控于心?”
宋沂源欲言又止片刻,皱眉道:“若阁下羽翼未丰,且不能自保,又如何能保家卫国,护心中所向?”
世子踌躇道:“或许,本宫应似你这般通透,可本宫是烂俗之人,已是糜朽至极,怕是变通不得了。”
宋沂源不以为意,思怵道:“北羽尚不通仁礼,若世子愿往之,乃其国中盛事,必得宠渥,宋某自是甘心祈愿。”
世子退去,遥遥道了句:“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若本宫得愿与阁下相邀,此后,必当犹如逆风执炬,灼手不已。”
小小一事,不知何人又是从何中渠道得此,使得官员班上朝下,茶余饭后谈的便是姚盅质子拒谈和之意。
宋伊人闲谈问及此事,宋沂源也是笑而不答,这般明恶不分,也难替楚韵分辨,不过也好,好些日子未有这档子趣事儿!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