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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蝼蚁尚不足为惧

秦晓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随后又道:“如今战事紧迫,我已无余力顾你,况且今日陛下令调兵荆州,那是在分夏侯的权,你我皆为鱼肉,任人宰割。更是你,要万分的小心,若有不测,想那林峰也会念及旧情,救你一命。”

念旧情?沈清秋笑着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天,突感晕眩。自徐州战事过后,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可又说不出哪里变了,可能是自身总拒他千里,他倦了罢……

沈清秋收了神,打趣道:“师傅何时如此婆婆妈妈?倒一点也没有大将军的风范!”

秦晓闻言,爽朗地笑出了声:“我如今年近半百,早就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哪里还有什么风范!”

沈清秋没由来的鼻酸,也就短短七年,便眼睁睁见他青丝变白发。

行至宫门前,秦晓上了马,回首道:“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你若还有良心,便早早地回了荆州,看看我老头子!”

沈清秋笑而不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暗暗发誓,一定会的。

秦晓扬起一阵绝尘,背影逐渐模糊,原是天公不作美,令人红了眼眶。自此一别,天高海阔,谁也不曾想,这也将是最后一次见他……

宋沂源远远便瞧见了沈清秋,见她独自一人,心下欢愉,上前作揖道:“方才殿上,是宋某不周,特此赔罪!”

沈清秋皱了皱眉头,也怪自己方才盯着人家看,还当场被抓包,现下若不说些什么,倒显得不大度了。

随后扶起宋沂源,道了句违心的话:“大人严重了,大人是陛下身前的红人,沈某不过小小将领,怎敢令大人行此礼,沈某属实无福消受啊!”

宋沂源抬眼却见沈清秋自耳畔轻轻拂过几缕游丝,明眸皓齿,犹如清风明月般令人心旷神怡,竟一时失了神。

沈清秋见他耳根泛红便觉得好笑:“大人又非女子,为何这般忸怩作态?”

一语惊醒梦中人,宋沂源拢了拢衣带,丝毫不在意道:“将军貌如潘安,我见犹怜!”

本想取笑他一番,哪知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只得硬着头皮,似笑非笑地作揖:“沈某骋驰沙场多年,大人此话莫不是折辱了沈某!”

宋沂源见状心生笑意,饶有兴致地伸手摁住了沈清秋的手腕,微微发力,将沈清秋拉地酿呛上前,附耳道:“将军哪里的话,宋某所言,句句出自肺腑,将军权当夸耀便可!”

沈清秋陡然心惊,偷瞄了眼宋沂源,见他面色柔和,笑意盈盈,眉宇间隐隐流转着一派沉静儒雅气象,这厮莫不是个断袖?

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见沈清秋匆匆抽回了手,心思已然明了,叹了口气道:“你无需惧我,我无心官场,在朝堂也并无实职,唯一不同之处,便是能在圣上面前说上几句话而已。”

此话也不假,可是能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总比自己孤身一人在朝堂来的要好些。

心下不禁盘算,片刻道:“大人既然如此说了,倒显得沈某不明事理。”

立正了身子,又佯装自行惭秽道:“说来也好笑,沈某为官几载,自认为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可现如今却载在了区区一桩案子里头,倒叫沈某下不来台面!”

这点小心思早叫宋沂源一个撇眼猜透了,倒也不说破,干脆指点一二:“将军说的,可是粮草一案?”

“不错。”

宋沂拂袖源淡淡开口:“那是你站的不够高,看的不够远。”

沈清秋正等着下话,却不闻言语,思怵片刻,随后道:“大人不妨借一步说话,亦或是来我府上一叙?”

宋沂源浅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这雨下了几日,也算是停了,见见这京都盛世也是桩雅趣,将军以为如何?”

“请!”

穿云而泄的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的楼阁飞檐之上,使之京都城增加了几分朦賊和诗意……

宋沂源笑笑不作回应,自顾自道:“宋某自持阅人无数,独独猜不透将军的做派!”

“大人何出此言?”沈清秋疾步跟上前去。

“在其位谋其事,将军怎就不懂呢?粮草一案,将军未动背后人之根基,圣上是不作关心的,是怪罪,你也要担着。”

“大人之意,是沈某僭越了?”沈清秋不明其意,试探道。

宋沂源摇了摇头,笑着道:“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偏偏这世道总要有些浑水,方可捉大鱼。”

沈清秋顿悟,方知这圣上为何如此淡然了,立即俯身行礼:“大人之言,沈某必当谨记在心!”

宋沂源猛然回首,道了句:“临别宋某再赠将军一言‘成事者,性纯直’。”

言罢!拂袖离去!

沈清秋愣了愣,抬眼只见一抹身影消逝在了不远的潇香阁处,不禁嘴角抽搐,方才敬佩之心,陡然全无……

这厮,果真是……肆意潇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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