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小青蛇当做敌人咬上一口。
拓跋蝶迅速取下发绳,柔顺的青丝悠然散开,直接垂到盈盈一握的腰间。她将发绳在伤口以上的手腕上缠上两圈,迅速打上一结,左手拿绳,牙齿一拽,便扎紧了,暂时阻塞了毒液蔓延。
这一套操作完成后,拓跋蝶的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但她清澈如水的汪汪眼眸依旧散发着好奇的光芒。她很是好奇的是:自从苗蛮圣女出逃后,苗疆还能拿谁的血去饲喂蛊虫?
但令她大失所望,此紫檀玄机盒是盒中有盒,蛊外有蛊!
说它盒中有盒,是因为随着榫卯木盒噼里啪啦散成一堆小木板,内部又有一个纯黑色木盒,制作更加精良,蛊母依旧被封存着。
说它蛊外有蛊,是因为在小木板堆中,赫然有着几颗吃剩的蛇的头颅。传统的苗蛮毒蛊的制作方法就是将多只地虫关在同一个容器当中,不给她们食物和水,一段时间后,地虫们就会竞相厮杀取食,再过上一段时间,容器中只余一只地虫,此虫即为蛊。
显而易见,刚才蹦出来的小青蛇就是这场制蛊斗争中的优胜者,已经初步具备了蛊虫的性质。再加上它吸食了苗蛮圣女的血,已然成为一只真正的蛊虫!
拓跋蝶其实很早就发誓再不制蛊了,但今天,阴差阳错的,因为她,又一只蛊虫横空出世。这只小青蛇已经成为她的蛊虫,听候她的命令,但自从她见证了蛊的恐怖与邪恶,就再不会控制蛊了。
如今,应该尽快找到蛇毒的解药才是。因为拓跋蝶自幼制毒试毒,面对中毒的请况,并不慌张。她拖着晕晕沉沉的步伐挪到药柜旁,想要取出她之前偶然得到的青匪蛇毒解药。
但不幸的是,那解药被她放在了药柜的顶部,如今,毒已蔓延,半边身子麻木,已经再没有力气搬起小板凳,再站上去够到解药了……
毒已攻心,甚至有了窒息感,拓跋蝶逐渐瘫坐下去,背靠着冰凉的药柜,强制自己冷静下去。
身子越来越麻木,再不能拖下去了,拓跋蝶一咬牙,打开底层一抽屉,取出一粒糖皮药丸。
这药丸是她之前用另一种剧毒蛇的毒液制成的,最后关头,她想要以毒攻毒赌上一把!
若是赌赢了,她能够白捡回一条命,还能获得破解青匪蛇毒的奇药,若是赌输了……
拓跋蝶制作这药丸的毒蛇,也是苗疆特有的一种剧毒之蛇,名曰小王蛇,遍体通红,鳞片边缘泛着金光,早间出没,每当美丽的鳞片反射红日初升的光芒,就像清晨的串串烈火,耀眼夺目。
小王蛇与青匪蛇居住地相近,两种蛇交错混居。小王蛇偶尔会食用青匪蛇。而且青匪蛇活动范围附近,并没有青匪蛇毒的草本或木本解药。
根据相生相克的道理,一种毒物必定与一种解药共存。所以,拓跋蝶很早就猜测,小王蛇的蛇毒就是青匪蛇毒的解药,不过,因为小王蛇蛇毒也有剧毒,无人敢来验证她这一猜想。
吞进药丸后,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拓跋蝶感觉身上冷一阵热一阵,有时好像万蚁噬身,又痒又痛,有时又感觉仿佛万剑穿心,又疼又冷,不过,作为从小亲身试毒的人,这点疼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拓跋蝶不怕短暂的痛苦,因为她知道,这都是正常反应,反应过去了就会接着舒舒服服地活着,她害怕的是无穷无尽的疼痛,还有预示着死亡的疼痛。
很幸运,令人不爽的窒息感逐渐消失了,但她感觉身子更加沉重,上下眼皮不住地打架,仿佛已经非常疲倦,马上就要昏睡过去。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因为睡过去了,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眼前一片模糊朦胧,她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蝶儿?蝶儿?……拓跋蝶!拓跋蝶!”
“拓跋蝶!”
一声声呼唤,打开她记忆的阀门。那时候,也是有人正在这样呼唤自己:
“蝶儿,蝶儿,快过来!这不就是天蹄草吗?”发出呼唤的是一位身穿暗红薄衫的女孩儿,芙蓉如面柳如眉,冰肌玉颜,楚楚动人,及腰长发随着这女孩儿的蹦蹦跳跳左右摇摆,更加显得活泼柔顺。
这位少女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略显丰腴饱满,已经出落得凹凸有致,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