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月如初已经有心理准备,可当真的听见东方绍云的话时,她还是心口一突,错愕的望着东方绍云,然后,将目光移到他手中的龙袍上。
龙袍那刺眼的明黄色,也刺痛了月如初的心,她眉目不由的敛紧,久久不语。
东方绍云见状,又催月如初喝下一樽酒,问道:“是觉得很难办吗?还是不忍心?”
“……都有。”她不打算撒谎。
东方绍云却面色一白,自嘲起来:“我好不容易求着父皇和母妃松了口,你却怎能因一时心软而让我们的未来前功尽弃?何况,九皇叔的为人,你真的清楚吗?”
这一番话像是当头棒喝般,竟是点醒了月如初,这些日子她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那些事,再度涌上她的心头。
她仿佛又看见哭童子缩在义庄里的孱弱身躯,听见柳树斜街上百姓们的凄声控诉,还有那些幸存的晋国士兵,一个一个都宛如行尸走肉般,沉溺在痛苦和仇恨之中苟延残喘……这些事,纵然月如初再不想相信,却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那些人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都镌刻在了月如初的心头,这又如何假的了?
“如初,你还是无法下决定吗?难道我在你的心里,比不上九皇叔吗?”
月如初一怔,痴痴的说:“绍云,你别这样说,你明知道我不是因为这样才下不了决定,我只是……”只是什么呢,她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得又问:“临观帝想给东方承昱安上大逆不道的谋反之罪,这样说的话,东方承昱的下场可想而知,还会牵连他的母家俞家。我……做不到置那么多人于死地。”
谁知东方绍云竟开怀而笑:“搞了半天你是怕这个啊,如初,这回是你杞人忧天了。”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