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吗,她等了他连连几日,等来的是她以为至亲的心腹挺着肚子的相见,他亦毫不避讳承认是他的孩子,她平生最恨的莫过于他与她相似极深的诚实与执拗。
怎么会忘记,即使表现得再平静又岂会忘记那日许芳抚着肚子那一幕幕与自己丈夫相缠的画面,心底是那般的愤恨与心凉,她瞧见她视若珍宝的儿子就那样生生地站在了怀着她丈夫孩子的女人生病对她讲:“母亲,你不疼我,芳姨才像是我的母亲。”
原以为,她能求得自家的爱护,却是换来从来叫她决绝刚烈的母亲一个“忍”字。
是呵,她想走很久了,若是不能远赴海外,终结在这儿亦是解脱。
然,他赵钧默偏不如她的愿,他见不得,他最见不得她如此的神情,仿佛看透了一切,亦仿佛不愿再瞧他一眼,他突然捏过她的下巴,别过她的脸,叫她牢牢对上他的冷眸,张梁笙见状方要上来拽明晰亦被他强硬生狠地一把推开,猝不及防地踉跄跌在了满是玻璃的碎片上,连连抽了口气。
他望她安好,望她平安,她却在那儿若无其事地叫他毙了她,她怎么能这般狠心,这般逼他,这世间最望她安好的便是他赵钧默,然,今时今日,她却仿佛万般不怕地叫他了解自己。
目光沉沉,心一点点地跌了下去,仿若一个黑洞再也填不满合不住,今生今世都无法再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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