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鲍里斯有些迷茫,刘管事赶紧让外头堵着的家仆们开了路让明晰进去,随后一遍跟着,一遍侧头对鲍里斯医生道:“正是我们大太太。”
气若游丝,面色灰败,已是游移之时,许芳挣扎着干涩略艰难地启口:“我,我要同小姐一人说话。”
生子痛晕厥过去后,眼见许芳醒来第一句并不是“孩子”而是“我家小姐在哪里?”肖婶觉着脊梁处都发凉,这真是冤孽,分不清到底是何原因,她抱着刚出生的襁褓孩童退去,心里一下下莫名地叹气着,也不知为何。
指关节泛白的手颤颤巍巍地上去攫住坐在榻侧的明晰的单手,恍如隔世,许芳泪眼迷离,满面皆是泪痕,颤抖着声音虚弱地说:“小姐,我不是在做梦,你,你竟没有甩开我……”
卑微而心切,明晰只觉得一件件一桩桩的人和事都在慢慢地离她远去,到底要吝啬到什么时候才罢休,她竟无一样留得住,甚至是面前极恨的人竟也要走了。
“你不是说这世上不能只我一人得到所有么?你不是说凭什么就我一人得好处么,你瞧你快熬出来了,你还生了一个胖小子,该到你心想事成的时候了,你又在说什么傻话呢?”恍惚间,明晰抬手给她擦拭面上的泪痕,抚开她额前湿漉漉黏在肌肤上的头发,低沉地呢喃道,因许久未开口同人说话,声音明明这般沙哑难听,却是这般轻柔而从容,叫许芳心里又是一颤,发白的唇哆嗦了好几下,然,是再无力气扯开笑颜给明晰看了,只得手上动了动,贴得明晰的手心更紧了些。
她依旧是她,即使是难缠,即使是冷漠,即使是清冷,即使是狠辣倨傲,她依旧是从前的明晰,温柔到了极致是那样好的女子,她从来比不得她,从来比不得,所以才会在弥留之际,唯想见的只有她一人。<!--615343+cqsqc+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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