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家宴,到座除了宣统皇帝的龙子龙女,便是他的后宫嫔妃。
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你就是长宁皇姐?”
一个身着华服的姑娘来到花浅面前,她神情倨傲,看花浅的样子带点嫌弃。
花浅一愣,这谁啊?
她有些茫然四周看看,见大家纷纷看好戏的向着她们瞧,却半点没有上前解围的意思。虽然还在聊着天,但明里暗里都在偷偷观察她们这里。
不等花浅回话,那个姑娘又开口了:“你哑巴啦?本公主在问你话。”那架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问询的对象是个什么下等奴才。
来者不善啊。
花浅起初有些紧张,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姑娘,眼底有些谨慎。
不过听到她的自称,花浅顿时就不紧张了。
花浅这人也是有脾气的,只不过她的脾气大多时候都被收拢着,瞧着机会合适才会适当散发散发。
眼下,她就觉得很适合。
既然你是公主,我也是公主,同个皇宫同个爹,谁还能比谁高级?
发觉自个儿也是高级货的花浅立刻有了底气,她猛的站起,直接回怼:“你才哑巴!你是哪根葱?”
“你!”那姑娘显然没料到有人竟敢这么顶撞她,气得整张脸都涨红,说了个“你”字,后面一时都接不上话。
倒是她身后的丫环是个有眼色的,立刻上前解围:“回长宁公主的话,这位是安平公主。”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口里的这根“葱”可是大名鼎鼎的安平公主,母妃正是皇贵妃柳如月,你要倒大霉了。
柳皇贵妃膝下一子一女,艳压群芳宠冠六宫,在宫里一向都是横着走,连带着她女儿也一起横着走。
但显然,丫环话里的这一长串意思花浅没领会。
因着刚进宫,花浅身边只带着锦心一个丫环。不同于花浅初来乍到的无知,锦心可是瞧多了安平公主的厉害。眼下瞧着安平公主发怒了,锦心吓得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开腔。
花浅目光四下又扫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薛纪年的人。
看来,今天这一场,要她自己撑过去了。
花浅也不是好惹的,通常,在未触及生命安全及钱财宝物之时,她一向胆大的连自己都害怕。
“原来是安平公主,失敬失敬!”说着,江湖气十足的向安平公主拱拱手。
安平公主一愣,随即讥嘲道:“市井之徒,连宫里的礼节都不懂,啧啧,真丢脸。”
花浅一脸天真的反问:“丢谁的脸?你的吗?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丢就丢吧,反正也不是很值钱。”
市井之徒怎么就丢脸了?你殷家天下没有这些俗人给你供着,有你今日锦衣玉食的嚣张?
饿不死你!
安平公主气急,声音都略有拔高:“你、你这个言行无状粗鄙不堪的野丫头!”
呵呵呵……!
花浅差点给她鼓掌,她可不就是薛纪年拐进宫来的野丫头么。
至于这个名称前头那八个骂她的大字,花浅在心头过了一遍,觉得跟她真吵起来好像不太划算。
今日是她的接风宴,哪有东家跟客人吵架,搅自己宴席的道理?
再说,她还有个顾虑,暗戳戳的刺激人是可以,真撕破脸皮大吵架可不行。
要换成从前,呵,吵架是吧,来啊来啊谁怕谁?!但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她一样不沾边,万一起了冲突,她这孤立无援的公主有没有人搭把手都不晓得。
至少她觉得,她那便宜母后不像是要搭手的样子。
她憋了憋,将一腔既将喷涌而出问侯对方的“祝福词”给吞了回去。
忍一忍风平浪静,回家喷她祖宗十八代!
“三皇姐你少放屁!”一声娇喝,一个明媚的身影挤进她俩的战场。
花浅扭头一看,只见来人一袭大红妆花缎笼烟曳地长裙,身影在璀璨的阳光中逶迤而来,黄金步摇叮咚作响,引得众人不自觉抬头探看,然后齐齐闭了闭眼,心中震撼。
她的眉毛不似时下最流行的柳叶眉,略有些粗浓,几分霸气在略微上扬的眉梢跳跃;眼睛狭长,眸色黑白分明,犀利的眸光仿若能穿透人心,叫人不敢逼视;嘴唇略厚,涂上殷红似血的胭脂就像一团烈火。
这是一种极尽张扬霸气的美,能够焚烧一切。凭良心说,安平公主长得不差,但是站在她身边却显得那么单薄无力,宛如出现在漆黑夜空的皓月和畅行天际的艳阳,永远不可比拟。
这姑娘一路分花拂柳的来到花浅身边,那些看好戏的嫔妃本是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团,一瞧见这姑娘,纷纷给她让开路。少数让得慢的,让她一伸手猛的往边上一拨,踉跄的站稳后揉着推痛的手臂敢怒不怒言。
长乐公主,长宁公主的胞妹,温皇后的小女儿,嚣张跋扈的除了帝后夫妇,谁都敢揍的一个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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