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意识伸出,一扯戴泰河,后者一个趔趄跌回舟中,待他想救余下二人时,两人已坠入海中。
怪鱼又一声刺耳啼鸣,阿真面色苍白身形一晃,只觉脑中有尖针刺入,疼痛难忍。
后背倚靠舟弦,两手伸出往后划水,双脚夹住戴泰河腰部,不让他挣脱。
然而舟的速度如何能及怪鱼?一口囫囵吞下冷彬,一足抓着谭凯复,化作一道水箭追了上来。
“嗙”
阿真一桨敲在戴泰河后脑勺,后者当即晕厥过去,极速起身,手持木桨举过头顶,自舟中往后跃起,对着怪鱼一桨砸下。
舟尾被踏得一沉,舟首高高翘起,悬空于海面,舟尾排开海水,陷入水面一尺。
“咔”
木浆重重敲在怪鱼头顶,自当中折断,鱼头红鳞丝毫无损。
鱼头下沉,尾一摆,在水中翻出一个跟头,一尾暴拍而下。
阿真双腿一曲一弹,整个人倒飞向舟首。
“啪...”
舟尾木片炸裂,被一尾生生拍碎。
海水倒灌,舟下沉,如此绝境,阿真仍没放弃,一把抓过另一支船桨。
不知何时,他双目竟闪现淡淡金芒,瞳孔完全化作金色,脖间玉佩露出衣外,一道红芒一闪而逝。
怪鱼头颅浮出水面,正见此幕,前游身躯戛然而止,发出一声惊恐啼鸣,钻入水底消失不见。
阿真一脸狐疑,不明所以,但能捡回一命庆幸都来不及,难道还叫它回来问个究竟不成?
呼吸如风箱拉动,胸口剧烈起伏,深深的疲惫感侵袭全身。
可能休息吗?海水齐膝,戴泰河整个人都没入了海水中。
一把拽起戴泰河,一踏船舷,半艘残舟一滚,舟底向上浮于海面,把戴泰河丢在舟底上。
略微辨别方向,斜划木浆,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谁能保证怪鱼不会回来?
残舟,木浆,两人,别无它物,再出不了浓雾,会活生生饿死。
自进浓雾,怪鱼还是他们见到的唯一生物,想捕鱼充饥都没可能,带的干粮、淡水,早不知掉哪里去了。
浓雾中不知天日,戴泰河并没有醒来,反而发起了高烧,看来是此前泡水所致。
阿真眼睛已恢复了黑白色,只是血丝满布,双目呆滞无神,脸色蜡白,嘴唇起壳裂出道道血口,机械划浆。
周围的浓雾变淡,一线黑色出现在前方,那是陆地。
可阿真浑然不觉,直到残舟完全驶出白雾,一阵海风吹过,这才回过神来。
“啊!活着出来了。”脸现笑意,声如金铁摩擦,状若厉鬼。
戴泰河悠悠醒来,全身乏力口干舌燥,下意识添动嘴唇,一股血腥味另他作呕。
“哈哈戴兄,你终于醒了,我们出来了,我们活着出来了。”阿真见他转醒,把还在滴血的野兔自他脸上拿开。
然而戴泰河并没表现出高兴,双目视天,目光游离,无声滑泪,低叹一声:“哎...仙道啊仙道!”
阿真沉默,劫后余生又踏足仙岛,本应欣喜若狂,可心中为何会这般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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