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些面料好是极好,可是,我哪里配得上,再者,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穿得起这样的好东西。”
思雨说出这番话以后,就见自己的母亲,居然脸色一冷,转过头来,神色十分认真地对她讲道:“思雨,你是我的女儿,你并非出生寒门,我无法告诉你太多,但是你只需记住一句话,任何时候,你千万不要自降身份。”
陈思雨听了母亲这句话,惊讶极了,明明自己就是出身贫寒啊!
从前,自己小的时候,母亲为了养活自己和弟弟给那些富有的人家,洗衣为生。
只是这些年身体不大好了,这才罢了。
也是她在书院,能够铮一些银子,完全没有必要让自己的母亲再去做这样的苦营生了,怎么今天,娘会对自己说,并非出生寒门了。
陈某见自己女儿的脸上泛起了疑惑,本不想再多说什么,因为这里毕竟人多眼杂。
而思雨见自己的母亲有些,怏怏不乐,便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只不过她有一种感觉。
那就是直到今天,本以为自己熟悉娘的一切,而今看来。她还是有些看不透自己的母亲。
这边她们母女的对话,让那旁边的孙掌柜,听了一耳朵,更印证了他的猜想。
看来这老太婆从前也算是家世显赫,只是不知道,怎就变得如此落魄了。
思雨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非要给自己做一套嫁衣?
这让她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在那一刻,她看到自己的母亲脸上绽放出极为开心的笑容,双眼充满了希翼之色。
也就不愿意,让自己的母亲太过扫兴,只好顺着她,给自己做一身嫁衣,不过,他实在是太心疼那支金钗了。有那支金钗。想必自己家的日子会过得很好。
自己的母亲,为什么非要这样做呢?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真是人生如戏。
思雨母女俩人出了绸布庄,本来平日一脸病容的陈母,此刻却神采奕奕。
而平日里极是欢愉的思雨,偏偏就一言不发,满脸沉重。
陈母见思雨怏怏不乐,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嗔怪自己,忙去安慰她:“你是不是心疼那支钗?”
思雨点了点头,称是。
陈母长叹一声,转过脸来望向远方的天际。
此时,红日西坠,暮色渐临,她隐隐觉得自己能陪伴自己儿女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一个人来到这世间,总归要留下点什么!
她仔细看了看思雨,本该深居闺阁,待嫁的年龄,却为了家人不得不抛头露面,每日女扮男装,为了这个家,她真是辛苦良多。
想及此处,心中说不尽酸楚。
“这些年,委屈你了!”
陈母张嘴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眼中的泪水已不自觉流淌而下,紧跟的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娘!”
思雨忙搀住自己的母亲,她咳嗽得几乎整个人难受得蹲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来。
“娘,这支金钗为什么不留给弟弟,他马上要入春闱了,正是要花钱的时候!”
思雨怎么也想不通,陈母为什么这样做。
只见自己的娘无力的摆摆手,好半天才缓缓道:“你弟弟早就掂记上这支钗了,今天不给你换身嫁妆,怕是明日也被他当掉换赌资了!”
思雨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娘早知道了弟弟早已染上了赌瘾。
心中已如刀割。
“娘本想将那支钗留给你们,可你那弟弟太不争气,你瞒着我替他还了好几回赌帐,我不是不知道的呀……”
陈母这时已万分心痛,老泪纵横,跌坐在地。
思雨顿觉愧疚,忙去搀扶,“娘,他正在改,不是有句话,浪子回头金不换吗?允植这一次真的去拜访恩师去了。”
这样的安慰连思雨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陈母忙拉近自己的女儿,手抚摸着她的脸,规劝道:“思雨,放弃吧,只顾你自己吧,男人一沾赌字,无可救药的呀!”
“娘,弟弟已改了的,您别难受了……”
陈母双手捧住思雨的脸,搂在怀中,大哭道:“我的傻闺女哟!”
正在她们母女俩抱头痛哭时,暮色中出现了两个男人。
原来他们从绸布庄一直远远跟随过来。
俗语云,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显然,她们母女早已被人盯上了。
只听其中一人狞笑:“老东西,挺会装穷的嘛!”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