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信一种说法,吃什么,补什么。
补肾,吃腰花,那方面障碍,吃牛鞭,补脑,吃猪脑,补脚,吃鸡爪。
“我看见她嘴里……没有舌头。”
徐子琳说的话一直在一川脑里回转着,没有舌头,红酒牛舌?这两者之间的关联是否成立……
但一个人坐包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据单钧所言,郑悦并不是放题日料店的常客。
那么,出现在那里,是偶然?还是有意?
如果郑悦因爱生恨,意图报复单钧,怎么会雷声大雨点小…
雕塑公园死者并非郑悦,是一名老妇人……名牌高跟鞋……细高跟鞋印…纸……鱼类油脂…
失语者……
出现在牛舌餐盘里的……人舌?
“吃晚饭。”
曹贺手里提着一袋外卖,里面装的是五家卤面馆的两碗加帽卤面,走到一川面前。如果不是低血糖严重会致死,他也不会这么强硬。
这个人,不这么看着,可能得英年早逝。
那只能委屈自己了,有种当父亲的感觉…
“有什么头绪?
“红酒牛舌。”
一川囫囵把嘴里的面条咽下,抬头看着曹贺。
“嗯?”
“我想吃一次看看。”
一川瞳孔的聚焦不在曹贺脸上,或者说,不在眼睛能看到的任何地方。
“晚上?”
郑悦的案子,舌头,失语者,不明身份死者。这些极其零碎,又彼此藕断丝连的状态。
假如舌头是郑悦的,那么……郑悦是死是活?
“嗯。”
一川低头,扒拉着碗,机械性的吞咽面条。
燃一支烟,细长浓郁的烟雾从曹贺的双唇中吐出来,一川坐在他对面,闭目养神。
“曹队!”
阿乐着急忙慌,来不及敲门就冲了进来。
“单钧……死了。”
“哦。”
一川听到,只是叹了口气,算是在意料之中。
原本,想探听单钧和郑悦两人的相处过程,看看郑悦有什么异常行为。但单钧一死,线索就完全断了。
“单钧死在了日料店洗手间,报案人是日料店清洁员。”
一川将面丢到一边,用衣袖抹了抹嘴。曹贺顺手提起放在桌上的外卖袋,将没吃完的一起带走。
“出警。”
继上次店内出事之后,放题日料店的客人已经少了很多,推开厕所门,单钧趴在马桶的坐垫上,背部插着一把水果刀。
“凶手自背后袭击,刀的位置偏右,应该刺穿了脏器,失血过多死亡,随后被凶手丢弃在这里。”
曹贺打量着这个狭小的空间,仔细观察了脚下,没有发现鞋印一类的线索。
一川走到厕所隔间里,把单钧的头抬起来,一道明显的勒痕赫然出现在他的脖子上。
“真正的死因。”
一川在单钧身边站了会儿,走回到曹贺边上,把他腰带上挂着的手铐解下来,链条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往后拽着。
“喂!”
一川的脸已经因为窒息而变色,但他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喉咙里不断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再加了几分力量,只能听到链条硌着骨头的“咔咔”声和像哑巴说话一样的声音。
“呼——”
手铐掉在地上,一川揉着刚刚被勒住的地方,大口喘着气。
“失……失语者。”
“嗯?”
“失语者……郑悦是失语者。”
所有线索串联在了一起:寄到邮箱里的“失语者”、被毒死的老妇人,失去舌头的郑悦,再加上现在的单钧……
失语者,是一个人,还是?
“老板,你们这,有红酒牛舌吗?”
一川看着在旁边脸色惨白的日料店大堂经理,平淡的问道。
“有!有有有!”
大堂经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脸上是保持着微笑,可心里却没那么礼貌。哪有人会那么用力勒自己?就算想自杀,人的求生本能也不可能允许自己的手用那样的力气做出那种动作。
“红酒牛舌,请来三份。”
大堂经理满口答应下来,马上吩咐主厨准备。从出事之后,红酒牛舌这道菜就准备下架了。现在后厨做这菜都心惊胆战,而自己连牛舌都不想再看见了。
先是人舌头,又是死人,自己这工作要不还是辞了吧。
大堂经理的心思,自然没人理会。一川曹贺阿乐三人坐了个包间,耐心的等待着。
“人的舌头……是什么味道?”
一川沉默了许久,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阿乐。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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