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有检查过,绝不会有问题!”
“每一道菜你都会亲自检查?”
“当然…警察先生,你在怀疑我?我没有理由做这些事,你的怀疑没有依据!”
虽然曹贺不是这个意思,但他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大堂经理是个八面玲珑的女人,看情况不对,立刻将这位日本主厨带了出去。
“虽然表达上可能不太稳妥,但出菜时除了厨师长,领菜员也是会检查的。”
“这包间的服务员是固定的么?”
“不是,服务员是依照区域分割的。为了确保顾客有更好的体验,一个区域通常有两个服务人员。京都、银座、大阪、北海道四间包间属于a区,负责人员是单钧、徐子琳,a区的领菜员是……是新入职的,稍等我调取一下员工名册。”
大堂经理拿着手机,在三分钟后报出一个人名。
“领菜员钱然,昨天刚入职的。”
“请这三位来一趟。”
大约十来分钟后,两女一男就站在了曹贺的面前。
从左至右,单钧,二十六岁,一米八四,福建三明人。徐子琳,二十四岁,一米六八,本市常住人口。钱然,二十五岁,一米六七,云南昆明人。
“这盘红酒牛舌你们谁碰过。”
三个人都点了点头。
钱然性格开朗,不怕生,有几分八卦。
“是我领的菜,然后交给了子琳。后来北海道包间的客人醉酒砸碎了酒杯,子琳就把菜给了钧哥。”
“北海道包间的客人?”
“恩,是个女人,一个人来的。我们这里的包间有最低消费,所以一个人坐包间是件很奢侈的事情。而且……那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超级高冷,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
“没说过一句话…”
曹贺不经意想起了那三个字,失语者…
徐子琳有几分腼腆,说话声音又细又小。
“因为那位客人闹得动静很大,而且碎了玻璃杯,我们担心她会受伤就优先过去处理了。红酒牛舌在北海道包间门口的台阶上放了一会,我怕客人等得着急,就让钧哥送了。”
单钧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曹贺摸着下巴,思考着。
一川看了北海道包间和出事的京都包间,距离不过四五步,如果要调换红酒牛舌除了单钧,就只有北海道包间闹事的客人才有机会。
单钧的脸看起来有一种东方人少有的硬朗,头发自然卷偏黄,身材匀称消瘦,少言寡语。他的右手处有一个纹身,似乎是一排英文字母。
当一川的视线扫过的时候,单钧有意无意用袖子遮掩了一下。
“你接到红酒牛舌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没有。”
“你没有检查?”
“钱然、徐子琳都看过了,我认为没什么问题,就没再看。而且京都的客人已经再催促,所以我直接端上桌的。”
这些话说的一丝不漏,但单钧的视线却始终飘飘忽忽。
一川忽然伸手抓过他的手臂,撩开白色和服宽大的袖子。在手臂上有一行纹身,翻译过来是永恒不变的爱。单钧有些恼怒,想要挣脱,但有所顾忌只是挣扎了一下。
“北海道包间的客人,是你的女朋友……不,前女友。”
单钧猛地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一川松开了他,没有接着问,而是站到京都包间的角落闭上眼。这是一场同事间的聚会,报案人喝了酒,找服务员催菜。领菜员钱然从出菜区领了红酒牛舌,检查后交给徐子琳。中途,徐子琳遇上北海道包厢的客人醉酒,摔碎酒杯,优先进行处理。将菜放在台阶上,停留时间大约两到三分钟。随后将菜交给单钧,单钧未曾检查直接送到京都包间。
当红酒牛舌被夹起的时候,它还是一个珍馐美味。可到了嘴里,就尝到了血腥。
一川睁开眼,看着单钧和徐子琳。单钧显然对他有所顾忌,避开了眼神,而徐子琳的眼神有几分慌乱。
“你跟北海道包间的客人分手,就是为了徐子琳。”
徐子琳慌乱间,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而单钧却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他的神情有几分颓废。
“那女人叫郑悦,大我六岁。我们在一起一年三个月,性格、三观、爱好全都不对盘。我在六月十日提出分手,她却吞安眠药自杀威胁。这件事一直拖到了今天,几次劝说无果我也不打算再纠缠。今天在北海道包间见到郑悦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来无理取闹的。但北海道包间是我跟子琳的负责区域,避无可避。郑悦是个很极端的人,我一直堤防她胡闹,可从头到尾她都没说过话。最后也就是喝多了,砸了个酒杯。”
“从头到尾没说过话?”
“对。”
徐子琳拉着单钧的袖子,咬了唇。
“我今天去北海道包间点单的时候,问了几句话。就是要不要毛巾,空调温度是否合适,她似乎想开口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好像看见……我看见她嘴里……没有舌头。当时包间里的光线不是很亮,而且是一闪而过,我以为……我自己看错了。”
一川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听。他跟曹贺交换了一个视线,决定将单钧、徐子琳带回去录个笔录。
“查郑悦。”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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