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京回瞪他一眼,不屑道:“小爷上知天上的蚊子,下知地里的狸子,要你教我?”
纪无忧与风烛对视一眼,忽的哈哈大笑,对凉京胡乱拆解句子的能力又认识几分。
又听凉京道:“一个粮食的食字,一个用银子拍在风老怪脸上,拍的他晕头转向跪地求饶的银字,简单的很嘛。”
风烛听他消遣自己,有些恼火,伸手便要给凉京后脑来个重重的暴栗,却被纪无忧一把拉住。
“食字与银字又有何不同?”纪无忧终是收了笑声。
凉京听他问话,一下皱眉挠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半晌试探道:“一个能吃一个不能吃?”
“你就知道吃!”风烛一旁吼出声来。
桌上茶迹已干,纪无忧轻叹一声,拿手在空中比划道:“食与银相比,多个人字头,少个金子边,我将粮食当银子送给纪康,无非就是告诉他军中多人少金,我说盒中白银三十万两,那他就得给我还回三十万两来。”
凉京听他一番解释顿时恍然大悟,见他说到最后几句情绪激昂,眉目间不怒而威,心想他平时温文尔雅,想不到严肃起来竟有这份气势。
“得亏是纪康,要是你送我盒粮食说成白银,我非揍你不可!”凉京听明白此中缘由,神情一松,调侃起来。又指着院中的木箱道:“那这些个银子是要还给士兵吗?”
纪无忧摆了摆手,道:“如今南城军队已外遣出征,我在此怕无法耽搁太久,还是还不了了。”
“那咋办?”凉京问道。
纪无忧恍了一神,忽的问向风烛道:“打听的如何?”
风烛回道:“不出少爷所料,城中几家大的银庄均无超过万两的银票了。”
凉京见他俩一问一答又将自己绕的云里雾里,不禁问道:“什么银票?”
纪无忧苦笑一声,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以为纪康那老狐狸真的肯将银子吐出来?”
凉京拍着自己胸口,银条相撞叮叮轻响,急道:“银子这不都在这儿了吗?”
纪无忧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伸手扶在栏杆上道:“这些银子我带不走的,纪康定是暗中查过我这次带来的手下不多,不给银票给的都是实打实的银条,让我如何运回京中。”
又道:“城内银庄也定与纪康通过口信,如今整个南城一票难求无法兑换,在他看来,我不过是替他看护银子的管家而已,待我一走,银子自然又回了他手中。”
“更何况,”纪无忧语气间已有寒意,“以纪康的手段,想必我得了白银三十万两的消息早已传了出去,我若真带着银子上路,不出南城则罢,一旦出城必是步步危机,绝难平安回京。”
“哼,”风烛怒道:“有我在,看谁敢动少爷分毫。”
纪无忧却不见宽慰,哂然笑道:“三十万两啊,且不说鬼门中人虎视眈眈,就是正派众人谁能保证不动心,金钱面前最揣测不得的就是人心。”
风烛思量一番,没再搭话,亦是赞成纪无忧所说。
“鬼门到底是什么地方?”凉京忽的想起小玉当日所说,如今又听纪无忧谈起,忍不住脱口问道。
风烛倏地激动起来,咬牙切齿道:“一群杂碎的窝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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