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凉意渐浓,入夜,南城城内依然灯火阑珊。
“青客居”内,一楼正厅觥筹交错,杯盘狼藉,众人皆是酒至酣处,个个脸红脖子粗,争相吹牛。
“公子,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门口伙计忙不迭又迎进一位。
“我...我只是想弄些吃食。”来者正是凉京,此刻身着青丝袍,脚踏绒皮靴,腰间别着流光刀,瞧去一副贵公子打扮。
伙计不敢怠慢,弯腰笑道:“公子来的正是时候,咱店里刚上了几个新菜品,正好让您先尝尝,请随我去二楼。”
凉京昨日便到,四处打探军中消息,谁知所问之人要么避而不谈,要么一问三不知,无奈下才来此处碰碰运气。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熟门路,神态拘谨,随口应了一声,便随着他进了二楼包厢。
厢内正中端坐一方丝楠雕金桌,侧立淡黄绣笼屏,燃香炉,挂明灯,灯光微红不甚精神,屋内昏暗一片迷离。
凉京随手抓过一把椅子坐下,却见伙计凑过身来,低声道:“公子可是一人?”
凉京道:“恩,就我自己。”
伙计狡黠一笑,道:“有酒无佳人,如刀剑无刃,此良辰美景,不如小的唤个美人来服侍公子。”
凉京虽未经男女之事,但对风花雪月之事也有耳闻,瞧他说的暧昧,不禁窘迫,脸色绛红,摆手嗫嚅道:“不...别别...我不用。”
伙计瞧他窘态,以为只是脸皮薄拉不下面子,笑道:“公子放心,咱家的姑娘个个水灵听话,最喜欢您这样的俊俏公子。”说罢不待凉京搭话抽身急匆匆去了。
凉京一时手足无措,起身懊恼道:“我...我还是赶紧走罢。”
转念一想来此目的,强压下跳窗而逃的冲动,道:“待会我赶她离开便是。”心念至此,又坐下身来,兀自忐忑。
不消一会,木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凉京头也不敢抬,大气不敢喘。
“公子,这是咱新上的葱玉酱鸭,味美汁鲜,您趁热尝尝。”却是一翁粗男子声音。
原来来人不过是端菜的伙计,凉京蓦地松一口气,道:“好!”
木门“吱吱呀呀”前后又响六次。
凉京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跌宕六次。
然而不过是:
“三脆羹”,“萌芽肚胘”,“燠鲶鱼”,“煎三色鮓”,“酒醋蹄酥片”,“麂膊及浮助酒蟹”。
“请您品尝....”
“你他娘的...”凉京再也忍不住骂出声来,罢了,怕她作甚,既来之则安之,想到此处,凉京不管不顾大吃大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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