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让他懊恼,果然冲动是魔鬼,他想,现在一切都成定局,希望他会跳进这个圈套吧。
一切都如他所愿。
当江言读完那些信息之后,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夏夜的闷热让他中暑了。
猜想得到印证,确实是何道绑架了姜杏若,而他的目的是找自己报仇。
天啊!江言暗想,在龙虎山上,我为什么不杀了他?
那样姜杏若就不会有事!她是被我连累的!
他感到一阵痛苦,放过何道是他内心深处的选择,而事情的发展却又在极力否定这种选择。
他放过了何道,然后最亲近的人被绑架,何道疑似参与其中。
同样他放过白青山,然后被广播通缉,在所有人面前出了一把风头。
真的是我做错了嘛?他想,真的应该斩草除根嘛?
这些想法飞快的在他脑海中闪过,他真想找个答案,但此刻来不及那么做了。
他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
距离何道给的撕票期限,只有半个小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姜杏若生命的长度也只剩下半个小时。
“我得去救人,” 他说,飞快的收起手机,“现在就去。”
他看了那个定位,知道那里很远,一般来说,开车都要二十多分钟。
“江言哥哥,” 孩子们大叫着,伸手把他拉住,“很危险啊!”
这倒不是说,孩子们不关心姜杏若的安危,也不是说他们更担心江言,这只是一个正常反应。
失去的重要之物或许令人心伤,但在那之后,人们本能的更想抓住手边的重要之物。
“我们先报警吧。” 二昊说。
江言苦笑了一下,我现在是史上最大的逃犯,报警抓我自己吗?
“修行者是什么意思?” 小风的关注点有些奇怪,“江言哥哥是修行者?”
“好了,” 江言转身对他们说,“无论怎样,我必须去救姜杏若。你们也看到了,她是因为我才被绑架的。”
“可是江言哥哥,真的很危险啊。”
“姜杏若也很危险。” 江言说,他把目光扫过一群孩子,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看他们。
他知道此行有多么危险,何道请来的修行者,巨大机器的抓捕,还有小女孩被人家捏着做人质,一切都在宣示:
青龙与白虎同行,吉凶全然未料。
不过,他必须掀翻那座大山,哪怕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我是这里唯一的男人,” 他说,扯下孩子们拉住他的手,目光扫过孤儿院,“有些事情必须男人去做。”
“我也是男人,” 大凡说,握紧了拳头,“江言哥哥,我跟你一起去!”
江言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你还不是男人了。”
他说着,扯开了大凡抓着他的手。
“只有男人能去吗?” 林梦蝶目光闪烁的望着他,问道,“女人就不行?”
说实话,在这一刻,她感觉江言完全变了个人。
她仿佛又看到,在龙虎山上,江言奋力抢夺优昙花的情形。
他虽然有时候婆婆妈妈的,她想,关键时刻倒也真像个男人。
“女人不行,”江言望了她一眼,“不过外星人可以。”
他需要林梦蝶,因为他要对抗另一个世界的来人,而林梦蝶对那个世界很了解。
况且,对他来说危险的事情,比如说被机关枪扫射,对林梦蝶的金刚不坏之身来说,就是毛毛细雨。
嗯,她可以拿来做盾牌,他想,反正她也金刚不坏。
如果林梦蝶知道他的想法,估计会把他撕的粉碎。
于是他们出发了,在一个闷热的夏夜。
当他们离开之后,另一个老头,又摸进了老院长的办公室。
“唉,” 这老头坐在老院长对面,先是叹息了一声,“真想一指头戳死那个叛入混沌的妖孽。”
“那个叫林梦蝶的小女孩?” 老院长问道,少见的,他没有在伏案工作,而是在把玩自己的法宝,那根石锥。
“还能有谁?” 老头反问了一句,“真是难以忍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有一个叛入混沌的小卒!”
“安心,” 老院长说,“踩死一只小蚂蚁有什么意思?重要的是烛龙。”
“我只是担心,” 老头说,目光中有一丝忧色,“万一她把江言带坏了怎么办?他是战神体,可不能投身混沌。”
这句话让老院长皱了皱眉头,显然,这件事他也接受不了。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不过,他还是很豁达,“我相信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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