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握着她的手写:“窈窕君……啥??”初月晚抬头看看他,笑成一朵花。
小舅舅终于正式入宫伴读了。
王公贵族们就学的经纬院设六艺,每日从卯正开始授课,到酉时散学。
根据课业内容的不同,分设不同的馆,没有具体年龄的限制。
因此,尽管与初永望年纪相差六岁,云锦书还是被分到了和他平级的尚书馆。
而初月晚,则再次和其他人分道扬镳。
“晚晚为什么不能去经纬院?”初月晚问。
芙蕖正在帮她梳头发,好不容易长长一点的胎毛浓密却柔软,梳了几次都没办法全部拢起来,沾桂花油又怕弄多了伤到头皮,只好沾着点水慢慢梳。
“小殿下要去摩天塔接受大国师教导,自然不能去经纬院了。”
芙蕖回答道。
“哦……”初月晚有点遗憾。
这样就看不到小舅舅了。
“可是……”她突然仰头,把好不容易扎起来的小辫子又给抖散了,“师父父前些天还说不着急,晚晚能不能先去经纬院,把字字练好再去找师父父?”“小殿下想去经纬院,是想见小公爷吗?”芙蕖说。
“嗯。”
初月晚诚实得不行。
“小殿下不用担心。”
芙蕖重新梳起她额前的两缕毛毛,“小公爷会逃学去见小殿下的。”
“小公爷现在逃不了学了。”
寒香提着食盒进门,“教导太子殿下的严太傅好可怕的!连太子殿下都被他打过手板!”“不好了,小舅舅那么淘气,会不会被……”初月晚好担心云锦书的手。
“嘿嘿。”
寒香把食盒在初月晚面前掀开,里面是好几盘不重样的小点心,“小公爷这次可遇到死对头咯~我们就等着瞧……”“瞧什么?”听见这个声音,寒香顿时像屁股被扎了似的从凳子上蹦起来,转身屈膝:“小公爷!寒香知错!”说完,赶快识相地一溜烟地钻后门跑了出去。
云锦书进房看见初月晚在梳头,笑盈盈地走过来。
他离弱冠的年纪还远着,却总是束着一个干干净净的冠,现在作为太子伴读常常出入宫中正式场合,更是打扮得像个大人了。
“晚晚今日要去摩天塔,我怎能不来送上一程?”云锦书走来坐在旁边,吹了吹她额上碎发。
“小舅舅逃学了,会不会被打手板?”初月晚大眼睛泪汪汪。
“没事呀,有人垫背。”
云锦书指指外面。
话音刚落,初永望掀帘子进门:“云锦书!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回府,还骗我说把晚晚抱走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把太子殿下骗出来玩儿呀。”
云锦书说着挥走芙蕖,真的把初月晚抱起来当挡箭牌,“晚晚,乾英山的樱桃熟了,我们去摘樱桃吧。”
“好~”初月晚举双手赞成,又蹭掉了脑袋上刚挽好的小卷子。
“等一下,那……父皇母后要是知道怎么办?”初永望倒是不怕太傅,只怕老皇帝怪罪。
“没事呀,我们有‘金牌令箭’。”
云锦书颠一颠怀里的初月晚。
“唉……”初永望头痛不已,“行吧,我知道出宫有条近道。”
一行三人悄摸摸溜出皇宫,从泰清宫道场后面绕上了乾英山。
初月晚没想到,自己修学的第一天,还没见到师父就逃掉了。
乾英山的樱桃林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年春日里漫山遍野的樱花像天女散开的裙裾,方圆十里都能一睹芳容。
然而,乾英山属于巫祝重地,一般平民百姓是没有资格进山的。
连有些身份的贵胄要来摩天塔请香,都要经过许许多多复杂的步骤。
所以前世,初月晚也没有机会来上一次。
不过,山毕竟是山,不是什么地方都有人把守,三人不带随从,轻轻松松就进入山林。
云锦书把初月晚顶在肩膀上,走前面开路,边走边回头看看艰难爬山的初永望,笑道:“太子殿下最近不怎么勤于锻炼呀。”
“用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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