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七岁那年,老庄主70大寿,时年七岁的云汐出落得粉雕玉琢、眉目如画,有其遗传自母亲姬馨予的狭长凤眸,水光潋滟、内含星辰,极其美艳!云汐姿容不如其母,但一双眼睛却像了个十成十,生生叫这中上之姿多了几分难言的气韵!
庄主大寿,八方来贺。众多古玩珍品、天材地宝纷纷献上,堂兄送上的是一棵千年蚌妖体内孕育的明珠,价值连城,自然获得众宾客好一番吹捧,直言嫡孙孝顺。而轮到云汐献礼,小小的云汐捧着一个有自己一半高的大盒子,认认真真的走到中间放下,打开礼盒,竟是七八个拳头大的泥人!其中几名青年男女并一男一女两个小童,齐围在一名坐在太师椅上的老者膝下欢笑,尤其两名小童稚趣憨态,似乎在与老者说什么开心的事情,神情孺慕。
观泥人拙笨手法,显然出自稚童之手。看到这样堪称简陋的‘礼物’,众宾客面面相觎,云汐好歹是二房小姐,平时月例想必不少,不至于如此‘哭穷’吧?
席宴一时安静下来,云汐也不解释,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看着祖父不说话,唇角泄露一丝笑意。
老庄主将泥人捧在手上细细端详,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去,正对上亭亭立于台下的孙女那双含笑的眼睛,清澈如水。
老庄主招招手,将云汐唤到跟前说话,旁人并未听到祖孙两人的对话,只见老庄主神色安详,整场寿宴云汐均被祖父留在身边,云汐乖巧的给祖父布菜,因人小手短,只能站着伸手,不时围着桌子跑来跑去给祖父夹菜,而老庄主抬碗接过孙女夹来的菜,也不管合不合口味都一一吃了,台上祖孙两个怡然弄趣,和乐融融。反倒是献上重礼的长孙云枫被留在台下自己座位上,并未得到上前承欢祖父膝下的机会。
面对如此一幕,台下宾客心中各有思量,面上虽是不显,寿宴也似乎依旧一片欢乐,但私下究竟如何,自不可道也。
待宾客散去,只留嫡脉几人之时,老庄主看着嫡亲孙女神色复杂,最终叹息一声指着云汐道:“此女心智成妖!”留下这句让众人不知好坏,摸不着头脑的断句离去。
长房和二房一脉的人面面相觎不解其意,就连云宗义瞅着女儿也是微微蹙眉,不知其父深意,心中担忧。
半月后,云家庄传出震撼消息,老庄主力排众议,打破族规废长立幼,命次子云宗义继任庄主之位,此消息一出,天下哗然!而云汐自然也从二房二小姐升至地位更加贵重的嫡出大小姐,地位隐指少主之位,可以说,只要云宗义夫妻之后没有再生育子嗣,那么云汐必然成为下任庄主!
云汐早慧,更是在年纪更小之时就被夫子发现其有过目不忘和极强的推演心算能力,云汐受父母宠爱,而云宗义夫妻也并非迂腐之人,因此云汐从小受的是男子的教育,并未如普通大家闺秀一般学三从四德和女红,而是和堂兄弟们一起上族中私塾,学习孔孟之道和经商之道。
云汐之母姬馨予出自武林世家姬家,当初就是一身飒爽英姿和策马江湖的侠气吸引了云家二少爷,几番苦追撮合,终是成了这方情缘。故而云汐虽是女子,姬馨予看不惯大家闺秀的扭扭捏捏,从小就教导云汐舞刀弄枪,骑马射箭,耳濡目染之下也养成了云汐与其他大家小姐截然不同的风韵气质。
一时之间,云家大小姐毫无贵族小姐纤柔之态的风采引人热议!云城之中不时见到一名女童身着利落大红骑装策马奔腾的奇景,城中百姓已经见怪不怪,偶尔有外乡人露出诧异神色,旁边必然有人一副你少见多怪的样子摇摇头笑道:“那是云家大小姐——云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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