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带君师弟四处看看，你先去忙吧，稍后我让他来寻你便是。”

如白说完，等待白灵离开之后，才转过身子，站在第四峰峰顶，遥望着一望无际的药田，轻声开口。

“缅尘，这一个月，好生学习，这草木催生之法，的确玄妙。”

君缅尘眨了眨眼睛，上前两步，站在如白身边，洒脱一笑。

“我也只是参悟一番，长老们也说了，这草木催生之法，是没办法贯通的。”

此言一出，只见如白却是轻轻摇了摇头，略一沉吟，如白走出两步，于旁边随意摘下一小株青草。

如白将青草握在手中，一丝淡淡的白色气息从其手中缓缓涌现出来，渐渐融入进他手中的青草之中。

不多时，在君缅尘目瞪口呆的神情之下，如白手中的那株青草，竟是逐渐生长起来。

“催生！！”

君缅尘惊呼出声，抬起头猛地看向如白。

如白淡定自若，将手中青草又插在了旁边的土壤之中。

做完这一切，如白才正眼看着君缅尘，目中精芒闪动。

“不错，你看到的，确实是催生之法

，你之前在后山听到的，并不是真言。”

君缅尘眉头一皱，如白精通炼丹，这是毋庸置疑的，现在如白又在他眼皮子底下将青草催生，就证明如白同时掌握催生和提纯两种道。

那么既然如此，为何药老要骗自己呢……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天资绝伦，这一个月若所料不错，应该足够将草木催生之法掌握，届时，你就会对长辈们的话产生质疑，我不想见到如此结果，所以才告诉你这一切。”

如白云淡风轻，依旧看着一望无际的药田。

“药老说的没错，提纯讲求散质，催生讲求凝质，这是相反的两种道，但是，这催生和提纯之法，宛如阴阳两说，不存在十全十美，阳盛则阴弱，阴盛则阳衰，当你同时掌握了两种道，那么此消彼长之下，你将永远无法将其中之一走到极致。”

如白转过身子，正视着君缅尘，开口微喝。

“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这一微喝，让君缅尘顿时脑中一震。

阴阳两说……

如白讲得很清楚，这两种截然相反的道，同时掌握的时候，就好像阴阳一样，可以调和，则为中庸，若不调和，那么有阳便有阴，永远无法将其中之一修至圆满。

换句话说，若视丹道为阳，丹道有九品，当自己同时掌握了催生之法与提纯之法，那么自己的丹途，将永远不会有走到九品的那一天。

因为，一部分的道，被分到了属于凝质的催生之法这一面。

也就是，阴的这一面！

君缅尘眉头紧皱，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从未想过催生与提纯，竟是对比阴阳，可以调和中庸，也可以一多一少，但永远不可能两种道皆是圆满。

如白两种道皆会，那么也就是说……

君缅尘抬起头，面色有些复杂，看着如白轻声开口。

“如白，那你？”

如白笑了笑，恢复了原有的云淡风轻。

“我九岁入丹道，十一岁踏入一品，十三岁接触到草木催生之法，自那之后，两道兼修如一心二用，十七岁踏入丹道七品，十九岁晋升紫袍草木修，如今已满二十一岁，两种道却毫无寸进，这，是我的极限了。”

君缅尘微微张着嘴，听着如白的讲述，如陪同走过了如白的一生。

如白表面依旧云淡风轻，只是在其目中，隐藏很深的夹着一丝丝遗憾。

像他这般耀眼的天才，十七岁就已成为七品丹师，凌驾于无数丹道弟子之上，但是却因为草木催生之法剥夺了一部分道，以至于这几年过去，丹道之途毫无长进。

这无疑对如白，是一种很深的打击。

君缅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然对自己一门心思想要研习草木催生之法的念头，有了第一次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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