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王爷那边怎么了?”
李泽叡并没有玲儿所想那般,火急火燎地奔向正院看王妃。而是在已无花朵的海棠苑干立了许久。
心如刀割的痛苦感,头皮发麻的无助感,紧紧伴随着他。
待他出现于正院时,李泽叡冷着的脸更阴冷了。进屋看见床上坐着的女子,唇色苍白,脸色已如常人,神情眉宇间似藏着满满的担忧与自责。
“王爷。”女子声音里带着惊喜与爱意,叫得十分甜腻。
“听说你醒了……”
李泽叡还未说完,床上的女子便喜悦问道:“所以王爷立马来看玉儿了,对不对?”
李泽叡默言,视线早已冷漠地看着窗外的一尖树梢。
“王爷?”高玉已从美好的痴想中,苏醒过来,“王爷可是怪我,认定是我推了你的心上人戚奴儿入湖中,险些淹死,是吗?”
李泽叡闻言冷眼扫了她一眼,随即又立马转移视线。
“那王爷又可知,”高玉冷哼,“可知是我第一个下水,狠狠拽住了正在下沉的戚姑娘,救了她仅存的一口气。”
“你说这些,是想让我感激你吗?”
“王爷说话何必如此?这就装不下去了吗?昨日去见陛下,怎的今日还未听见王爷入主东宫?你算计我,算计高家,算计我姑母,你以为我会不知?”
“你知道又能如何?你们就无算计吗?”
高玉本以为他会服软,看在高家对他还有利用的份上,语气缓和一些。她不敢奢求李泽叡能用夫妇间存有温情的语气同她言语,但不愿也不喜李泽叡用敌对狠戾的语气。
“是她诱我到湖边,也是她故意摔入湖中,这一切都是林焕焕故意做的局!你为何不信?”
“闭嘴。”李泽叡再忍受不了她,“昨日之事,已有因果,你是怎样恶毒心狠之人,府中上下甚至宫里,皆有耳闻。”
“不!不是,李泽叡你害我!我定要给父亲告状,和姑姑说你的狠毒!”
“来人,守住王妃,不许任何人前来探望!”
“你又有什么理由困住我!我是相府唯一的嫡女,我身份高贵,你不能锁住我!”高玉已近疯癫,“你为何如此对我!我待你真挚,竭我全力帮助你,你为何不肯给予我一丝怜爱?你可知那日我得知你从未宠幸过林,不,戚姑娘时的喜悦?这样便公平了,公平了……”
“你且好生休养着。”
丢下这句话,李泽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毫无眷恋可言。
“王爷定是生我气了,我不怒,不怒,他一定对我有留恋的。你看,他方才的语气变了,他要我好生休养。”
高玉疯癫地拉着一直伴在她身边的老侍娘的手,一个劲地重复解释着。那老侍娘只得连连点头,佯作认可。
“不!不不!他敢如此对我,我定要让爹爹给他好看,去,把我爹爹叫来。”
“小姐仗着老爷的宠溺怎可如此骄横?你是出了阁,嫁给王爷的人,老爷怎可随意入王府来看小姐?”老侍娘急了,伸手摸着高玉的手背,温声提醒着,“小姐今日说的话,有些过了。王爷生气也是情理之中的。”
“呵呵,他从前演的戏,倒真是稳住了你们,反显得我不是了。”高玉挣脱自幼陪在她身边的老侍娘的手,“李泽叡真是好手段,为了那个贱婢,不惜与我撕破脸。”
“小姐,怎的还要犯糊涂?府里的下人都看见了,确是小姐将戚姑娘扇入水中的,所幸小姐救了那姑娘,王爷定还是知你品性纯善的。”
“乳娘提醒得对,”高玉冷哼,“那便做纯善之人,反正那贱女人双腿废了,够得她伤心好一阵了。过不了多久,恐会抑郁而死吧。你说呢?”
“理应如此,小姐聪颖。”
“上次安排的事情,侍娘替我安排好了吗?”
“东西备好了,可小姐确定要那样做吗?”老侍娘神情担忧,语气犹豫,“强扭的瓜不会甜的。”
“王爷未尝过男女床笫之事,怎知强扭的瓜甜不甜。如何服侍王爷,让他舒服,怀上他的骨血,我心中有数。”
“小姐!”
那侍娘还欲劝说她,便听见高玉声音阴冷地道。
“我若没有孩子,便不能实现我爹同姑姑的宏愿,等真到了那一日,我定要李泽叡做我的床奴,日日守在我身旁,陪我戏耍,做我最听话的狗!”
老侍娘叹息,高玉说这句话时,声音放得很轻很轻,可还是能听出其言语间的邪恶与不堪。
“药已买好,小姐还是把身体养好些,才好服侍王爷。”
“嗯,”高玉神情讥讽,“我身体能有什么不好?倒是躺在偏院里的那个贱人,身体柔弱得令人作呕。若不是我回神过来跳水救她,哪还有今日躺着呼气的她?明明是她不自量力,手段低下,真是幼稚得发笑,以为这样便能害我?太医把脉会不知迹象?……”
高玉越说越气,“去,找件得体的礼物,过几日我要亲自去看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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