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依旧矗立如岳,树下两人东倒西歪,各自都不好受。
剑三硬撑着翻身,脊背被剑气搅碎大半,吐出一口血沫,狠狠骂到:“变态。”
白晓半靠着神树裸露出地表的粗壮树根,挥袖万剑的右臂颓然下垂,不甘示弱回了一个中指。
二人看到彼此的惨状,不由的相视一笑。
剑三扔下一卷地图,说到“我在五行剑宗等你。”便被流云腰间“天云”铲起,“天云”剑身胀气般阔大几倍,剑三趴着刚刚合适。
二人飞出天边,白晓远远挥手,大喊着:“御剑飞慢点,小心别被其他仙师看到了。剑仙趴在剑上御剑,太丢人了。”
流云听闻后,脚尖点着剑柄,半天憋出一句话:“现在回头揍他还来得及。”
剑三趴在剑上却是心情大好,手舀白云,脚踩夕阳,“现在知道为啥剑冢这代只有剑二,剑三,剑四,没有剑一。
以前时候我不服剑二,剑二也不服剑二,不服自己为啥不是剑一。
我现在服了这个剑一,却还是不服剑二,回家先找他打一架去。
若是他还没有破金丹就更好了,天字神名。
我拿着名字在他闭关石门前念个三五遍。那才叫一个巴适。”
流云低声说到:“从上代以后,都不会再有剑一了?”
剑三诧异的抬头,瞪大了双眼:“为啥,没这规矩啊?”
流云不说,只是御剑乘风。
剑三不依不饶的探出脑袋,在流云左右耳边喋喋不休到“为啥,凭啥。这一可是剑魁啊,未来的宗门魁首。凭啥没有,你说啊。”
剑三勤学苦练,又不厌其烦。天云剑上问,麻衣渡船上问,甚至在酒肆换药的时候也问。一连三天,流云都没睡觉睡踏实过。
流云被烦的差点撂挑子走人,剑三仍旧缠着问“为啥啊。凭啥啊。”
流云脸气的发紫,他本就喜欢安静,挑选为剑三护道也是看中他废话不多,该练剑练剑,该出剑出剑,出剑之后也从不说什么因为所以。谁曾想不过是跟着外人吃了顿酒,就原形毕露。
流云耐心都已消耗殆尽,只好说到“此事涉及宗门秘史,不可外传,我就说一遍。”
剑三小鸡啄米般点头,四指朝天,表示自己绝不会乱说。
“因为上代剑一封魁赐名时,当着宗主在内所有老祖的面说过。
从今日起,五行剑宗再无剑一之说。
下一代我儿子就是剑魁,再下一代我孙子还会是剑魁。没有原因,我说的。”
“在场的历代二十一位老祖,都是各个时代的天骄,却没有一人反对。”
剑三怪叫到“不是吧。那位剑仙这么彪悍。”
流云暗叹一声“大小姐说话,谁敢不听。可惜她为了嫁人,判出宗门。再后来,诶。”
剑三摸着下巴,感慨到“光是静渊剑仙之子就这么厉害。若是她儿子,那还了得。此时怎么都会是元婴剑仙了吧。不光能喊你叔叔,都能跟你平辈了诶。”
流云心中,一颗寂静无声的圆月咔嚓间碎了满地,一剑将满嘴胡言乱语的剑三打出醉月酒肆的渡船之外。
千米渡船之外,往来客旅不由得侧目看去,山下云雾升腾映月,月光如绸缎碎碎圆圆。黑夜中,仿若神人躺在月光中,只见潇洒剑仙手边的酒壶,身后的剑气,饮酒作诗到“天云剑上刻卿名,谁人不识申王妃。”
白晓摊开卷边绣着剑纹的古朴地图。
纯白的画卷中,目光所致,皆有点点墨滴汇聚成线,无数细小黑线在汇聚成山,成河。凝神细视,图上的龙虎仙山,树木成荫宫阙万千,除却宗门禁地。龙虎山上有的,图中一漏不缺。阿牙巷内,各家商铺大小,兜售商铺大概,就连昨日被孙老爷子一刀劈烂的木桌,细细看去,纹理可见。
青羊和夜裳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说到:“这是五行剑宗独有的墨卷吧,山川纹理,海岸沿线,地域广稀,据说当初甚至连大秦军队的分布都有。可谓是一卷看尽天下景。听说被大秦王朝禁止制造了啊。”
白晓扯过青羊耳朵,从袖中掏出两颗白云丹,边吃边说:“风景好看嘛,在树上撅着屁股不肯下来。”
青羊委屈的揉着发红的耳朵,嘟囔:“亏大了,全是白雾啥都看不到。夜裳姐姐也在看啊,你咋不揪她耳朵。”
白晓的视线顺着龙虎山一路西南,西南极尽出,西海崖边,江南道,南沙郡,桂海,贺梧,坪山沟,直到魔道都城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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