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
那日他从木惟那里回到杀手所,便被沈沉堵了个正着。
对方将他堵在一个角落,偷偷摸摸的问他:“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余故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神经病啊!问这样的问题,你问错人了吧?”
“不可能,你现在都不着杀手所了,若不是外面有什么令你牵挂的东西,你会这样?”
“你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终年不见阳光,各种哀嚎声不绝于耳,但凡是个人都不会太喜欢这个地方吧?”余故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他,活生生像个冰冷的杀人机器。
“无论外面有什么,你该断就断了吧。你现在的行为,家主已经开始起疑心了。”
“无论你再怎么舍不得他,也应当明白,你与他走的近,并不是为他好。”
“爱他,便要远离他。”
“想来你也不想闹出人命吧?”
“这样近似忠告的话,你为什么要与我说?”
“你就当我是在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好了。”
唔~他强迫木惟救他的那次,便是他们任务少有失败的时候,撤离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他身上差点令他送命的伤,便是为救沈沉所致。
他并不是一个为了帮助他人,便将自己置于险境的人。
但在那种状况下,他也知道他不能让沈沉落到对方的手里,否则后续会很不好办。
而他们这些剩下的人,回去之后也会受罚。
救他,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以这种形式还回来。
他已经令木惟的父母丧生了,不能再连累木惟了。
沈沉说的对,他要离木惟远远的,越远越好。
只有木惟跟他没有关系,他才能够平平安安。
只是既然有了牵扯,断联系又哪里是那么容易饿事情?
余故闲暇的时候,就会出去做一些好事,帮摊贩拾捡被奔跑的马匹顺路打翻的摊子,帮弱小的人赶走欺负他的人。
顺带着在木惟遇到麻烦的时候,在暗地里帮帮他。
木惟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带着杀手面具的样子。
面具一带,他们两个就是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而他,再也不是木惟的余故。
但是该来的事情,虽然有时候可能会迟到,但他总是会来的。
余故执行完任务回到杀手所,回到他的房间,便看见舒氏家主现在房间中央。
看见他进来,似笑非笑的道:“没想到你这双沾满鲜血的手,有朝一日还会去做好事。余故,你真的是越来越令我惊讶了。”
余故立刻行礼:“属下蠢笨,不知家主何意?”
“余故,你进杀手所几年了?”
“快十年了。”
“那应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我舒氏容不得背叛之人!”
“属下不懂,还请家主明示。”
“你既不执行任务,又不住在这里的时候,想来是和那个叫木惟的人住在一起吧。”话说的十分肯定。
余故十分庆幸自己现在低着头,否则他眼中的惊讶是挡不住的。
他与木惟已经十分小心了,甚至在沈沉给过忠告之后,他就再没有出现过木惟面前了。
而眼下这桩事,仍然能翻出来,终究是他小看了世家的势力。
“你也不必惊讶,更不必否认。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世家查不到的事,除非这个世家不够大。”
舒家主漫不经心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我舒氏虽然并不是帝都最厉害的世家,但查一个杀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余故默不作声,他知道对方没有诓他的必要。既然他已经开口了,那就意味着他与木惟之间大大小小的细节,他都已经知道了。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亲手杀了木惟,这桩事便再不会有人提起,你还可以留在杀手所,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不会杀他的!”舒家主的话音未落,余故便十分坚定的道。
舒家主大约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坚决反对他:“我不动你,只让你动他,已然是看在你身上有我舒氏血的份上了!”
“那您可有把我当成您的孩子?哪怕一天。”
“你不杀我压根儿就不是因为什么我身上有舒氏的血,而是因为我还有用,您不能杀我!”
“敢问家主,您明白真心的可贵吗?”
“大约不曾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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