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饼小餐馆装修的...呃,嗯...一看就是张曼曼的风格,过度浮夸,带着自以为是的情调。
我本来想将这些没用的一带而过,但是不行,我实在忍不住想要吐槽的心情。
上等的红木桌椅,配上花花绿绿的墙纸...这墙纸绝对是一绝,必须重点提一下。
背景墙做成了伪窗口式样,每隔五米就有一个刷了红漆的嵌入式柱子,两个柱子之间的风景都不一样,有大鹏展翅,五马奔腾,鱼跃龙门,最普通的就是那几副山水画了,放眼望去,世界风景尽收眼底。
再抬头看棚顶,翠蓝翠蓝的,上面还复制粘贴了无数白色的小云彩,有密集恐惧症的一抬头都得立时口吐白沫晕过去。
你说这装修风格偏复古吧,张曼曼却偏偏不甘心复古风的低调沉闷,所以选了最能体现奢华格调的三层水晶大吊灯!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而是三个!三个差不多一人来高的大吊灯从本就不高的棚顶上垂下来,我从那下面走过去总忍不住想护住脑袋,生怕那吊灯会掉下来把我给砸死。
如此装修,配上六饼小餐馆这样地道质朴的名字,别说是人了,鬼都不会来好么!
苏三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后又十分嫌弃的把杯子撂在桌子上,皱眉说道:“我还是喝不习惯这个味道。”
这是少爷病。
“哪一个是张琴?”我的目光在那两个服务员身上来回巡视。
“稍胖一点的那个。”
张琴见我们看她,主动走过来对我们问道:“现在点餐么?”
我低头看桌子上的菜单,眼角余光却在观察张琴。
她与我想想中的不太一样。
虽然她因为长期吃药导致身体浮肿,但是看长相并不是那种恶毒的人,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我貌似随意的对张琴问道:“阿姨看着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张琴腼腆的笑了笑,回道:“可能是因为我长了一张大众脸,所以你才会觉得眼熟吧。”
我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见了您就觉得特别亲切。”
“是么?别人还总说我是一脸苦相呢。”张琴的手在围裙上搓了搓,样子有些拘谨。
“阿姨,我会算卦,你把你的八字告诉我,我给你算一卦怎么样?”
“不用了吧,你们是来吃饭的客人,不好麻烦你的。”
“没事儿,我就是觉得跟你特别投缘,而且我又不收钱,算的准不准的,你就当个笑话听一听。”
张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她的八字告诉了我。
我假模假式的捏着指头,嘴里嘟囔了一通,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坐在我对面的苏三奇为了忍笑频频喝水。
大概是我的表情实在太狰狞了,过了一会儿,张琴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故作深沉的摇了摇头。
张琴苦笑着说道:“我的命不好,我自己知道。”
“你八字不显印星,印星在六亲关系中代表长辈,以母亲为主,所以,你幼时一定很早就跟你母亲分开了吧?”
张琴惊讶的说道:“你说的太准了!我母亲在我小时候就死了,我父亲不管我,我是在奶奶身边长大的。”
“印星不能为用者大多孤苦伶仃,忧郁一生,而你八字又是日时相冲,导致你与子女缘分浅薄,注定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张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喉间呜咽了两声,抑制不住的痛哭了起来。
旁边几个桌子的客人纷纷转头向我们这边看过来。
我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没想到张琴浑然不觉这个场面有多尴尬,只是兀自哭个没完。
餐馆的另一个服务员走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张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我们只好拉着她走出了餐馆。
走出餐馆大门,外面的大日头照的我头晕,我眼前黑脸了一瞬,身子打了个晃,苏三奇连忙扶住我,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不用担心。”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时常觉得浑身无力,我猜想可能是太累了吧。
苏三奇见我真的没什么事儿,把我从他的臂弯里推了出去,冷淡的说道:“我不是担心你,只是你平时上蹿下跳的,冷不丁柔弱起来,我有点儿不太适应。”
我摇头叹气的打趣道:“想从你嘴里听见一句我爱听的话实在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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