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药铺后,姚真意走在这条街上,这个时候每家每户都已在门前挂上灯笼了。
只是少年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原来是他瞧见了这样一幕,只见一个原本在外拿着木棍玩耍的蒙童听见爹娘的叫声,回过头来瞧见爹娘站在不远处,便开心地扔下木棍转而奔向爹娘,随后两大一小的身影就这样慢慢消失在街角……姚真意擦了擦眼泪,笑骂道:“今儿个风怎么这么大,不经意就让沙子进了眼睛,真是没用!”
而后他不再停留,背着竹筐往家中方向跑去……
……
深夜,就在所有人都已入睡之时,小镇门口,一身黑衣的梁仲年依旧背着那把剑瘫坐在镇门那里的板凳上,只不过一身酒气,嘴里说着:“好酒……真是好酒,再来一杯……”
而就在此时,离白驹镇远处的郊外密林中,数十道精悍铁骑蜂蛹而来,紧随其后的竟有两百身披轻甲卫衣的士兵一同前来,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人步伐一致,行军之时整齐有序将脚步压到最低,快速地穿梭在这片密林中,竟是未曾惊动飞禽走兽,显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去往方向正是那白驹镇!
“吁!!”
“哒哒……”
一名身披重甲的先锋斥候勒住马绳在镇门前不远处面停下,双脚一踩驭着胯下的马匹缓缓向前,那名斥候坐在马背往前一眼望去,只见此时的白驹镇寂静无声,镇里皆是漆黑一片,而在镇门口却是坐着一人,待斥候驭马前行渐渐靠近后,才发现那人原来是个剑客,还是个酒鬼。
斥候笑着摇了摇头,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对着那人叫道:“喂!醒醒!”
“好酒!再来一杯……”只见那人嘴里含糊不清地大叫道。
“你!!”见此一幕的斥候呵斥一声,随即恼怒地扬起手中马鞭就要一鞭打下去之时。
“混账!!!”
“咻-”
就在此时,一道充满怒意的怒喝声在斥候耳畔响起,远处一道细小寒光飞射而来直接刺中斥候坐下的马匹,马匹身躯被利器刺中顿时前蹄扬起,嘶叫一声将斥候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连同手中长鞭摔飞出去。
摔在地上的斥候不顾疼痛猛然起身,暴怒的他待瞧清那飞奔而来的数十道铁骑后,顿时一阵愕然不已。
领先的那道身影快速的拍打马绳,迅速便来到镇门口斥候这边,那道身影勒住坐骑后,立即下马往前快步走来。
“将军,我……”见那道身影越来越近,斥候赶紧低头弯腰拱手抱拳说道。
“放肆!!”
“砰!”
那道身影快步走上前来,见斥候弯腰拱手后竟是怒骂一声,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身上。
“将军饶命!!”被踹倒在地的斥候惊慌失措的爬起身来,而后整个人趴在地上惊恐求饶道。
借助月色,这才看清那道身影的面貌,是一位同样身披重甲、脸庞刚毅充满威严的男人,被斥候称为将军的男人冷哼一声,将趴在地上的斥候吓得更是浑身直冒冷汗,心中忐忑不安。
只见那位将军竟是不再理会斥候,快步上前走到那个坐在镇门口的酒鬼剑客身前,弯腰拱手抱拳沉声道:“末将燕仕忠,拜见梁剑仙!!”
随后坐在门口的梁剑仙,也就是梁仲年眼眸轻抬,瞧见这位大汉王朝乃至周边数个王朝赫赫有名的陷阵营大将军站在面前后,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哦,想必是那余老头下令唤你前来了?”
听闻此言的燕仕忠不由得额头冒汗,整个大汉王朝,敢这样称呼被那位称为“伏龙”的老人,恐怕也就只有眼前这位梁大剑仙了。
燕仕忠如实地回道:“梁剑仙说得没错,不过除了余阁老,还有……国师……”
“李卿泽…”听到国师两字,梁仲年双眼微眯,顿时一扫方才的浑身酒气,顷刻间剑气四溢而出,身后那把长剑嗡鸣不止,好似要自行出鞘一般!这一举动令靠近他的燕仕忠呼吸一滞,不得不以身躯承受那四处游走且凶悍无比的剑气。
剑气收敛体内,梁仲年又恢复方才那副模样,只是酒气已被剑气逼出消失不见。而后只见他慵懒地笑问道:“既然是李卿泽派你来的,又为何前来见我?你就不怕惹怒了我,一剑将那乾坤宫铲平了!?”
乾坤宫,乃是那位被大汉王朝上至庙堂、下至百姓甚至周边王朝称为“疯子”皇帝陛下的寝宫所在,要知道换成别人说出这句大逆不道的话,无论是谁,哪怕是那仙家山头的修炼之人说出这话,燕仕忠也第一个拔剑砍下他的狗头剁碎扔去喂狼!
可是眼前这个人,燕仕忠不敢也不想,只因他对陛下,乃至整个大汉王朝的所有人都有恩!
燕仕忠依旧弯腰拱手站在梁仲年面前,再次沉声道:“梁剑仙于我大汉王朝有救命之恩!故末将前来知会一声,这是对梁剑仙的尊重!”
梁仲年淡笑一声,救命之恩么?而后他百无聊赖的摆了摆手:“行了。我已知晓了,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我睡觉……”
“是!”燕仕忠应承一声,而后转身就走,待他走到那位此时心中一片呆滞的斥候面前时,再一脚踹在他的身上怒骂道:“还不走!真是丢人丢到家门口了!”
“是!将军!”斥候连忙爬起身来,再次望向镇门口坐着的梁仲年时,不由得心生敬意,而后心中却是一片羞愧不已。这位梁剑仙的事迹他当然有所听闻。
……
“驾!”燕仕忠上马一拉缰绳,领着那斥候与后面数十道铁骑绝尘而去,只是来去之时并未见到那两百多的轻甲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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