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醉人,哪有长安的鹤年贡好喝……小子,好好混,混好了,我请你喝长安的鹤年贡……”
说完风随心拍拍小兵的肩膀,摇摇晃晃地睡觉去了。
副将复杂地看着风随心的背影,对小兵道:“……别看了。好好混吧。
古人有诗云:
“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芰荷丛一段秋光淡。
“看沙鸥舞再三,卷香风十里珠帘。
“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飐。爱杀江南!”
帘外雨潺潺,细雨如丝,洒落江面,激起一层层水花,又重归平静,又激起一层层水花……
河上小舟熙熙攘攘,河两岸都是青瓦白墙的江南小院。
操着一口吴侬软语的有招揽恩客的青楼女子,有喊着“八珍糕”的小贩,也有凭栏远望吟诗作赋的才子佳人。
“一文钱一卦,不准不要钱!一文钱一卦不准不要钱!”
然诺依旧一袭水绿色道袍立于船头,一手撑了把油纸伞,一手拿着个招子,上写:神算子。
风随心戴着斗笠从船舱内掀帘走出来,道:“多亏了然诺神机妙算,算到今日有雨。不过这姑苏的三月天也是真怪,方才还是大晴天……”
这次朝廷办事的效率奇高,不到半个月就任命好了新任刺史,卫吟松不知道为什么成了新任节度使。
风随心把军中事物交托给卫吟松之后一直无所事事。
何千云还在跟那群盐贩子周旋,据说他们所弄的东西远比私盐可怕地多。
风随心想去帮忙,被言宸逸拦下了——他去了就是添乱。
然诺说自己罗盘有异动,决定去看看,顺便找找师兄的亲人。
经过半个月言宸逸两人废寝忘食的工作,积攒下的案子处理差不多了。
但言宸逸为了处理这些事的后续暂时脱不开身,就让风随心来陪她了。
然诺微微一笑:“随心哥哥怎么出来了?”
风随心挠挠头,咧嘴道:“里面闷的慌……还是待在军中好,这姑苏的雨也是软绵绵的,让人……”
风随心顿了顿,想不出词来形容了。
然诺接莞尔,道:“让人想醉在这温柔乡里,醉生梦死,什么壮志啊全抛在脑后了。”
“对对对,还是然诺会说话。”风随心一拍脑袋,道。
然诺看着绵绵的春雨,眼神中是无尽的缱绻:“这是宸逸哥哥告诉我的。但是姑苏有姑苏的好,塞北有塞北的好,不过每个人心意不一样罢了。”
然诺将招子往自己肩膀上一靠,也懒得去喊了。
“你俩呀,一个算尽人心,一个算尽人命,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风随心一边摇头一边小声嘟囔。
“嗯?”然诺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没什么。”风随心赶紧闭了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小诺啊……那个……咳咳咳……”
然诺歪头看他:“随心哥哥,你有话可以直说。”
“那个……宸逸他身处高位,高处不胜寒,他有些时候身不由己,所以你别介意。
“他……他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有些事情,绝不是有意瞒你的。”风随心难得正色了一回,却是因为言宸逸。
他发现言宸逸这几天对然诺总是小心翼翼地,想起那些往事,所以便猜了个**不离十。
然诺本来就笑眯眯地,闻言“噗”地笑了出来:“我知道啊,我一直信他。
“何况是他,就是你我,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不是吗?等他愿意讲了,自然会告诉我。”
“原来是我多虑了。”风随心心说,可是则怀比我更多虑呢,我看他心都快碎了……
“你说姑苏这样一个温柔乡是怎么养出了锐之这样冷冰冰的人的?你确定没算错?”
想到某张冷冰冰的脸,风随心唇角微翘,眼中的笑意又多了几分。
然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锐之”是她师兄的字。
这也不怪她,平时她师父都小云子长小云子短地叫,她一直是叫师兄的,在外面旁人就“道长”“大侠”地叫。
所以她师兄这字取了倒是很少用到。
然诺挑挑眉,戏谑地看着风随心:“你唤我师兄的字,我师兄同意了吗?”
风随心眨眨眼睛:“我和他都这么熟了,怎么就不能叫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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