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原来魏家女子竟是好这口。”
“……”
魏芸来不及理会周围的声音,如此反复了几次,女子轻咳一声,喉咙里的水吐出来,周围一片哗然。
见那女子有了动静,魏芸松了一口气,此时她才有机会好好打量那女子,她细细的看着,越来越熟悉,蓦然想起上次自己女扮男装去花楼里的事,而这个女子莫名就是花楼里的头牌,胭脂。
林陌见魏芸将人救醒,朝围观人的群淡淡道:“都散了吧。”
胭脂睁眼看着蓝蓝的天,一时回不过神来。
“你感觉怎么样?”
朝那个温柔的声音看过去,刚入眼胭脂便觉得很熟悉。
她身为花楼里的姑娘,平日里见过人的多的数不清,可即便瞟一眼,她也能记得很清楚,因为对待什么样的人,摆什么姿态。
可眼前这个头发湿漉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的女子,她觉得在哪里见过,也就是想不起来。
坐起身子,看到魏芸裙摆上还滴着水,怜眉问道:“是姑娘救了我?”
魏芸点点头,起身道:“既然你醒了,那就好。”
胭脂连忙站起来,看到一个脸色铁青的男子看着自己,她身子顿了顿,不敢与之对视,眼珠一转看到一个对自己傻笑的男子,还有一个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子,身后的奴婢更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厌恶。
这种眼神,她们作花魁的见多了,有时候出去买个东西,从东街走到西街,一路上都是这种眼神。
他们能够知道是干什么的,大概是从这身上的衣服看出来的,也就只有花魁会穿成这样了,寻常的姑娘若是穿成这样只怕早就羞愧的不敢见人了。
胭脂朝众人行了礼,眼中有悲痛的神色朝魏芸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顿了顿又差异的抬眼打量着魏芸,问道:“我和姑娘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一旁传来一声嗤笑,胭脂看过去是那个婢女,大概觉得自己是在套近乎。
魏芸微微一笑,一把拉过胭脂的手,惊喜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觉得是不是在哪里和你见过。”
胭脂点点头,任由魏芸拉着她向凉亭走去,看到她对那脸色铁青的男子安慰道:“好啦好啦,你还臭着个脸干嘛,我这不是哦没事嘛,我告诉你我水性很好的……”
那铁青男子冷冷打断她:“你受了风寒我才高兴得起来。”
胭脂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一流的,明明嘴上是半点不饶人,可眼中却藏着极深的担忧。
魏芸摆摆手没理会他,拉着胭脂进了凉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胭脂。”她理了理几束发丝,淡淡道:“我是花楼里的歌妓。”
一旁在传来一阵嗤笑,胭脂淡淡瞧过去,依旧是那个婢女,听到她小声对身边的主子说道:“妓就是妓,还歌妓呢?”
顾紫薇嗤笑一声,目光转向湖中的荷花。
胭脂对此倒没有多少表情,淡淡的看了一眼就转过头来。
魏芸对此很是敬佩,能忍辱负重者,岂是泛泛之辈?
能成为花楼里的头牌可不单单靠着这张脸。
接过林陌递过来的手帕,试了试脸上的水珠,问道:“长这么漂亮投河自尽可惜了。”
胭脂一愣,对着魏芸柔柔的笑了笑,垂眸有些凄凉的说道:“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表象神色又有什么分别。”
“看这么开?”魏芸一挑眉:“那告诉我为什么要投河自尽。”
胭脂点点头,接过魏芸递过来的另一块新的手帕,捏在手里,凄苦的说道:“明知道花楼里的男子口中说的话信不得,可我最后还是信了,想一想还是我自找的。”
这件事胭脂叙述起来很平淡,唯一能看出她心里难受的,怕只有那双原本灵动的眸子,能勾出妩媚的眼神,此时只有一片灰死。
魏芸捏着一块糕点放在嘴里,不敢去看林陌,将这件事总结一下,就两个字:情伤。
胭脂在花楼里碰到一个与众不同的男子,来找她只为了抚琴,丝毫不被胭脂的美色所迷惑。
刚开始胭脂只当他是装的,假装坐怀不乱,毕竟这种手段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别的男子也使过,不过没两天就败了。
如此一个月,男子常来听她抚琴,和她说一些志趣理想,渐渐的胭脂开始被他勾起了点点兴趣。
突然有一日,男子不注意喝多了说要娶她过门。
听到这话胭脂心里是有弦动的,不过她没轻易相信,毕竟酒后胡话她不是没听过,笑一笑就过去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可是第二日,胭脂听到消息却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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